。”
崔澤厚仰頭大笑著,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眾人都難免有些驚惶不知所措,那崔軍連忙緊接著說道:“啟稟郡公爺,那程平這一招恐怕只是白白鬧了一個笑話而已,劉老太醫與娟娘都說,那葫蔓藤雖有劇毒,但若不是內服便沒什麼大礙,只會讓傷口有些發麻而已,用燒酒與其他藥物一起清理了便沒事了,剛才那五娘就已經醒過來一次,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又昏睡了過去,劉老太醫說她並無性命之憂,只不過剛受了大驚嚇,恐怕要好好將養一陣子。”
等崔軍說完了這番話,那崔澤厚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只不過臉上神情仍然冷厲,他點了點頭說道:“你等下去和夫人說,定要仔細照看好五娘,不容得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崔軍連忙應了,又覷了覷崔澤厚的臉色,見他此刻還算平靜,便又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郡公爺,剛才莊子上來報,說那程平妹妹一家三口剛服毒死了,服的也是葫蔓藤。。。。。。”
“什麼?”,崔澤厚不由一下站起身高聲喝道,手下一把便將面前的筆墨硯臺都掃到了地上。
屋內武子習等其他三個人也都趕緊一併站了起來,屏息垂首而立,那崔軍倒顯然是心裡早有準備,他腦袋雖已經快垂到了胸口,嘴裡卻依然口齒清晰的繼續回稟道:“啟稟郡公爺,前幾日府裡逃了一個老奴婢去,這次也發現死在關押程平妹妹一家的那莊子不遠處的地方,這奴才是隆慶之亂前就自己賣身進府的,可卻是曾在宮裡呆過一陣的,因她做的一手好繡活,便一直在府上針線房裡當差,也因選繡線的本事比別人都厲害,便常可以拿了牌子出府的,現下看來,這奴婢恐怕與那程平是舊相識。。。。。。”
“舊相識。。。呵呵。。。好一箇舊相識。。。。。。”,崔澤厚此時倒沒有再繼續暴跳如雷,反倒是一沉身坐回了紅木交椅上,臉上幾乎已經看不見什麼火氣,而站在他對面的崔軍卻是不由自主的畏縮的向後退了一小步,若說這屋內幾人中誰最瞭解郡公爺,那自然是跟了他二十幾年的崔軍,比起剛才怒火中燒,此時的郡公爺才是可能一開口便能要人命的時候。
“郡公爺息怒,小的有事要回稟。。。。。。”,此時站在崔軍身後的武子習卻突然開口了,崔軍默默的吐出了一口氣,腳下毫無聲息的向旁邊移了移,悄悄給武子習讓出了地方。
“以小的看來,這程平若是真的有同夥,倒是比她一個人起事要更好些。。。。。。”;於郡公爺威壓之下,武子習語氣仍然高亢有力,顯然對自己所說的話極有自信。
崔澤厚自然不是什麼愚鈍之人,武子習話音落了沒多久,他就已經明白了過來,細長眼睛裡精光一現,身子一挺,脫口而出道:“子習是說。。。現在便開始要拿那幾個鄭黨餘孽來說事了嗎?”
這屋內其他兩位謀士此時也明白了武子習的意思,楊律心中不由有些懊惱,他並不是想不到這樣的主意,但剛剛承著郡公爺的滔天怒火,卻難免讓他有些思路閉塞,而周全中卻是不由不暗自點頭欽佩,郡公爺這兩位幕僚若是出仕,這朝上必然是又要多上兩位能臣的。
楊律自然不會將心中的自怨表露在臉上,他與武子習之間雖迴避不了天然的競爭關係,但這武子習性子狂放,卻並不是個好弄詭的人,兩人如今在永嘉坊外院也算相互扶持,只待日後成了大計,滿朝上下幾百個官職臣位,難道還不夠他二人隨便分一分的嗎?
楊律此時也馬上出列大聲應道:“武兄所言極是,鄭黨那幾個嘍囉的事情雖也算把柄,但分量卻實在有些不夠,且若沒有一個合適的由頭便貿貿然發作出來,難免不讓人會懷疑到是有人在刻意針對太子,哪怕咱們再不留痕跡,哪怕太子並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可若是白白引起了聖上的不滿和太子的警惕,就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今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