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刺。
他重重冷哼:“不用你一遍一遍‘提醒’你阮家對我有多慷慨。”他氣急敗壞,幾乎用吼的。
“夠了!”
渾厚的嗓音突然喝止,中氣十足。
阮清看著從書房走出來的老人:“父親。”
老人看著很精神,略微有些渾濁的眸光,矍鑠有力:“你帶江西先出去。”
阮清頷首,牽著江西出去。
“以萱,競軒,”蘇鳳於帶著兩個孩子到葉明遠跟前,“快叫人。”
“爺爺。”
“爺爺。”
兩個小孩,十分乖巧聽話,刻意討老人歡心。
葉明遠只冷冷掃了一眼,便說:“把人送走。”
蘇鳳於當場白了臉,咬著唇,回頭看葉宗信,眼裡迅速聚起一團水霧,泫然欲泣。
葉宗信據理力爭,臉都紅了:“父親,他是您的孫子,葉家的子孫怎麼能流落在外。”
葉明遠怒斥:“你別太肆無忌憚,在這個家還姓阮的時候。”
在這個家還姓阮的時候……
葉宗信突然沉默了,有女聲插過來,帶著笑意,像是調侃:“哥,你真猴急,難怪阮家老頭到死都不肯放權,以前恩恩愛愛的時候也沒分到一杯羹,現在和嫂子撕破了臉,恐怕連個肉末渣子也不給你吞,葉家在你手裡,怕是十年、二十年都只能是阮家的臣,既然只能做臣,就守點君臣的本分吧。”
葉宗芝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點燃了葉宗信所有的怒火。
“葉宗芝!”葉宗信大喊,“葉家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葉宗芝聳聳肩,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得,忠言逆耳,我多嘴了,你們君君臣臣正室小三鬧騰,我管不著。”
早年葉家家道中落,葉宗芝便跟著母系那邊的親戚移民去了國外,近幾年才回國,與葉家父子一直都不親疏,即便同住一個屋簷下,也視同陌路。
葉宗信聽不得葉宗芝的冷嘲熱諷,正欲發作:“你——”
葉明遠喝止:“夠了!”
葉宗芝笑著攤攤手,低頭一本正經地教育身邊的小女孩:“小燦,你可別學你舅舅。”
女孩瞥了葉宗信一眼,沒什麼表情,倒是剛從門外進來的男人勸了一句:“少說幾句。”
這進來的,是葉宗信的第二任丈夫,身邊的男孩,是他與前任妻子的孩子,叫柳是。
林燦原本只是路過,只是見柳家父子進來了,這冤家路窄,就好一番冷言冷語:“不學舅舅,學後爹嗎?都是倒插門,有區別嗎?”
才九歲的孩子,說氣話來,能氣死個人。
葉宗芝被她這番人小鬼大的混賬話惹惱了,吼她:“林燦!”說著就要上手去教訓,“你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滿嘴渾話。”
“哼,還不是跟你學的。”林燦衝著葉宗芝吐了吐舌頭,又瞪了好幾眼柳家父子,然後拔腿就往外跑。
趕巧了,正好撞到杵在路口的葉競軒,他趔趄了好幾步磕在了門角,疼得哇了一聲,才剛站穩腳,林燦罵咧咧就砸過去了:“你怎麼還在這擋道,門在那裡,自己滾。”
葉競軒鼻子一抽,就哭出了聲,蘇鳳於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好不難看。
後來,不知道葉明遠和葉宗信在書房裡談了什麼,談判的結果是將葉競軒暫且送出去。
江西這幾天心情格外好,因為蘇氏那對狐狸精因為葉競軒被送走的事一直鬱鬱寡歡,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瞧了瞧手裡的手絹,已經被她揉得皺巴巴的,眉頭也擰得皺巴巴的。
就在剛才,她數噴泉池裡的石子,數到最後居然是不打電話,她趴在池子邊緣,拽著手絹歪著頭,再數一遍,故意將旁邊的石子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