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說,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給過他最多的溫暖,這個世上都無人能及。
只是,他有他的無可奈何,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幻影,還有她的那句,若有來世,定要他血債血償,江山不穩。
他當時走出了那個太子府的時候,心想著,若有來世,我不願負你!
可是這個世間,永遠都不要談來世,來世的我和你,或許擦肩無數次都無緣相識,也不會說一句,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128 快別說了,你還不是古人
清晨的時候,似乎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茹央和阿九都起來之後進畫樓的屋內去,她還在沉睡當中。
兩人對視了一眼走了出來,茹央說道:“還沒醒呢。等她吧。”
“嗯。”兩人說著就走了出來。
而睡著的畫樓,卻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其實不是夢,只是往事浮上心頭,它就在她的腦海中一遍一遍的迴盪。
畫樓最開始是跟隨在太皇太后的身邊的,當時的陳太后也就是東華的奶奶,畫樓忽然做夢了,就夢見了那個時候陳太后去五行山祈福,吃齋,唸佛,抄寫心驚,她學會寫字,其實是奶孃教的。但是後來她會寫一手好字,是因為太后親手教她抄寫字畫。
後來她去了那兒之後她便跟著太后抄寫經書,也翻看了不少藏書閣裡面的書籍,她印象最深刻的。講禪的那個住持,他頭髮鬍子都是花白,他講述著如何拿起放下,如何放棄執念,但是滑了卻想起了她看過的慈受懷深禪師廣錄。
她依稀記得裡面的飛揚文采令人拍案叫絕,那位手持禪杖的高僧,撐木直上蘭州,只為抵達菩提道場,枕石眠雲,木食草衣,如此一路的風塵僕僕。難道不是一種執著?
都說萬事無如退步休,世間得失隨緣,但是人皆是凡人。
人世多迷幻,有些時候明知是罪過,卻還是要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慾望之塵,紛落在人間,讓每一個人都不可避免的承受生命之重,想要回頭,卻發現一家走遠,回頭已經是不可能,所以便就沒有了止步一說。
畫樓那個時候就明白這些道理,可是看著陳太后坐在那兒,靜靜的看著,彷彿她是真的什麼都看得開。
那個時候遠遠的看著她,卻被她發覺了,朝她招了招手說道:“丫頭,你過來。”
畫樓便緩緩的朝她走去,她問畫樓可懂,其實畫樓依稀是想說懂得。但是做不到。
當時她只是搖了搖頭,陳太后拉著她的手說道:“明窗高掛菩提月,淨蓮深栽濁世中。”
後來她又說道:“所謂的煩惱即是菩提,既然避不了烈焰的焚燒,不如身赴火海化作灰燼,也算是和生命同歸於盡。”聽著陳太后的話,她懵懵懂懂,但是她似乎從這句置之死地而後生中聽出了幾分禪意,
陳太后老了,所以理解什麼東西都會是看開的,她看開了這一切,而畫樓卻是不一樣,她雖然還不恨,但是心中難免有怨氣,沈棟是她的父親,但是對她做的,讓她太寒心。
她怎麼不會心懷怨氣,特別奶孃已死,若不是眼前的這個老人收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被淪落何方,成為何人?
但是這一路走來,她還是隱忍,望著那老人眼中的期待,聽著她說:“孩子,心中無怨無恨,你會過得舒心很多,不信你試試?”
夢中的情景依舊,雲霧環山,群山環繞,那寺廟在那群山中顯得格外的渺小,可是那個白鬍子的住持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帶著慈悲。
可是夢著夢著,就換到了皇宮之中,長長的迴廊一望無際,兩邊都漂浮著白布,畫樓的心中微微一滯,快步的朝前走去,剛到迴廊處,便看到了背對著她的東華。
畫樓問他:“宮裡怎麼了?”
“皇奶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