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樣,夫人,”他伸手抱住她,親吻她的脖子,“放心,過不多久我們就要結女昏了。”
“不,我現在就要,”萊莎激動地說,“我把我的修士帶來了,還有歌手和美酒,立即操辦婚宴。”
“在這裡?”他不太高興,“我覺得還是緩一緩,到鷹巢城當著全谷地諸侯的面結合比較妥當。”
“去他的谷地諸侯,我只要你。等了這麼久,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緊緊回抱住
他,“親愛的,我們今晚就同床。我想為你再生個孩子,為勞勃再添個可愛的弟弟或
者妹妹。”
“這也是我的夢想,親愛的。但請你仔細想想,舉辦一次盛大的婚禮,當著全谷
地諸侯的面,有很多好——”
“不行,”她頓足道,“我已經說了,現在就要你,今晚就要你。我跟你說,這麼多
年來我被迫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此刻只想尖叫吶喊。噢,親愛的培提爾,我想我
的呻吟會讓他們在鷹巢城上都聽得到!”
“或許,我們可以先上床,後結婚?”
萊莎夫人像今小女孩似的咯咯嬌笑,“噢,培提爾·貝里席,你真是個名副其
實的大壞蛋。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是鷹巢城夫人,我命令你必須立刻與我成
女昏! ”
培提爾聳聳肩,“那好吧,謹遵夫人吩咐。在您面前,我從來都那麼無力。”
於是他倆一小時之後就站在一塊天藍色篷布前發下婚誓。夕陽西沉,人們把擱
板桌搬到小塔樓下,享用了一頓包括鵝肉、鹿肉、烤野豬和上等輕度蜜酒的婚宴。暮
色深重,火炬燃起,萊莎的歌手唱起伴不可破的誓言》(》,
但歌聲和琴聲加在一起都無法壓過萊莎的尖叫。“給我一個孩子,培提爾,”她叫道,
“再給我一個甜蜜的小可愛。噢,培提爾,我的心肝,我的心肝,培提提提提提提
提爾!”她拖長的聲調惹得狗們吠叫回應,兩名侍女忍不住笑出聲來。
珊莎獨下樓梯,沒入夜色之中。綿薄細雨,灑在宴會的殘局上,空氣清新而潔
淨。她不由得想起與提利昂的新婚之夜。吹滅蠟燭,我就是你的百花騎士,他這
樣說,我可以當你的好丈夫。但這不過是又一個蘭尼斯特的謊言。狗是可以嗅
出謊話的,獵狗曾提醒她,那暗啞粗噶的聲調猶在耳際,你好好瞧瞧這地方,再
聞個仔細,他們全都是…~…7………而且每一個都比你高明。她不知桑鋒·克里
岡如今身在何處?知道喬佛裡被害的訊息嗎?知道又會關心嗎?他可是小喬多年的
貼身護衛啊。
她在樓下佇立良久,回去時又溼又冷。黑暗的大廳內只剩一點炭火餘燼,呻吟
聲已然停止。年輕歌手坐在角落裡,悠然哼著小曲。一名姨媽的侍女正和一位坐了
培提爾大入座位的騎士接吻,他們的手在彼此衣服下面忙個不休。其他人都喝醉
了,有的甚至在廁所內嘔吐。珊莎找到自己位於階梯下的小凹室,發覺拜蘭的盲狗
也在,於是便偎到它身邊。它醒過來,舔舔她的臉。“可憐的老獵狗。”她邊說邊摸它
的毛。
“阿蓮,”姨媽的歌手走過來,“可愛的阿蓮。我叫馬瑞裡安,剛才見你從雨夜中
返回,外面又冷又溼,只怕甚是難受,請讓我給你一點溫暖吧。”
老狗抬頭咆哮,但歌手揚手就是一拳,打得他嗚咽著逃開。
“馬瑞裡安?”珊莎遲疑地說,“你……你真體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