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皆大歡喜。”
布蕾妮果然照辦,只是那陰鬱的沉默和科本無休止的奉迎一樣,徹底破壞了他的好心情。沒想到,我竟會懷念克里奧·佛雷當夥伴的日子,諸神慈悲!他開始後悔沒把她留給黑熊了。
“君臨到了,”詹姆對她宣佈,“我們的旅程結束了,親愛的小姐,您守住了您的誓言,送我回到君臨……雖然少了五根指頭和一隻手。”
布蕾妮眼神黯淡。“這只是我誓言的一半,我向凱特琳夫人保證帶回她兩個女兒,無論如何,至少帶回珊莎。但現在……”
她從未見過羅柏·史塔克,但哀悼他的程度比我哀悼小喬還要深。或許她哀悼的是凱特琳夫人吧。他們是在野豬林截獲“訊息”的,從一個氣喘吁吁的肥胖騎士本特姆·畢斯柏裡口中得來——他的紋章是黑黃條紋上的三個蜂窩。他告訴他們,昨天派柏大人的隊伍剛打這兒經過,高舉和平旗幟,朝君臨飛奔,“少狼主已死,派柏無心戀戰,況且他兒子還在孿河城被扣為人質。”布蕾妮驚得合不攏嘴,活像一頭反芻中噎住的母牛,所以有關紅色婚禮的細節只好由詹姆來問。
“七大家族麾下各有虎視眈眈的競爭者,隨時在尋找取而代之的機會。”獨處的時候,他對妞兒解釋,“我父親有塔貝克家和雷耶斯家,提利爾有佛羅倫家,霍斯特·徒利有瓦德·佛雷。只有主家力量強大,才能迫使他們安守本分,一旦被嗅著虛弱的氣息……你知道麼?在英雄紀元,波頓家的人還剝史塔克的皮,拿它們當斗篷呢。”
她看上去可憐兮兮,詹姆不禁想給予安慰。
從那天起,布蕾妮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當面叫她“妞兒”也不能激起任何
反應。她的力量已經散去。這個落石襲擊羅賓·萊格,鈍劍對決高大黑熊,咬下瓦
格·赫特的耳朵,把詹姆·蘭尼斯特打得喘不過氣來的女人……如今徹底垮了。“我
將好言規勸父親,儘快把你送回塔斯,”他告訴她,“若想留下,我也會在宮裡給你謀
個職位。”
“做太后的女伴?”她麻木地問。
他記得她穿那身粉紅綢緞裙服的樣子,老姐若是見了,真不知會如何訝異呢。“不,或許在都城守備隊……”
“我決不為背誓者和殺人犯服務!”
你就不能停止做這些無聊宣告嗎?他想嘲笑反擊,但把話嚥了回去。“隨你便吧,布蕾妮。”他單手掉轉馬頭,離開了她。
諸神門大開,門外道路兩旁排滿二十多輛馬車,裝載著一桶桶果酒,一箱箱蘋果和一捆捆乾草,還有許多詹姆這輩子從未見過的大南瓜。每駕車邊都有護衛:胸前繡小貴族紋章計程車卒,穿鎖甲和煮沸皮甲的傭兵,甚至有握著烈火淬硬的土矛的鄉農之子,滿臉稚嫩憨厚。詹姆邊騎邊朝他們微笑,走到門邊,發現金袍衛士對進城商販皆收取不菲的費用。“這是為何?”鐵腿好奇地問。
“根據首相大人和財政大臣的指示,凡貨物進城一律嚴加苛稅。”
詹姆望著馬車、手推車和載重馬組成的長長佇列,“既然如此,還擠得車水馬龍?”
“仗剛打完,錢好掙哪,”最近的馬車上,一名磨坊主歡快地說。“現在城內由蘭尼斯特當家,安全得很呢。他們的頭兒是岩石城的泰溫老大人,據說拉出的屎都是銀子。”
“金子,”詹姆乾巴巴地糾正,“我發誓,小指頭這傢伙能從花草裡榨出錢財來。”
“現任財政大臣是小惡魔。”城門隊長說,“至少,在他因謀殺國王而被捕之前是。”他狐疑地盯著北方人。“你們這幫傢伙是誰?”
“我們是波頓伯爵的下屬,奉命前來君臨公幹,拜見首相閣下。”
隊長看著納吉手中的和平旗幟。“嗯,前來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