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忽然加劇,幾乎站不住腳,也就喪失了最後的反擊機會。
手銬被腐蝕後有些微的尖刺,曲忠拼命將這個尖刺送進了戰士的太陽穴中,死勁攪動著。
戰士抖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曲忠小心地將戰士拖進小屋之中。
此時太陽正毒,再加上這小屋本就偏僻,四周沒什麼人,這悽慘的一幕也就沒有被人看見。
一陣布料摩挲面板的聲音後,一個身穿戰鬥服的人端著槍走出了小房,一腳踢飛地上的半截老鼠屍體。
他緩緩地走向大門口。
走了一陣,他又轉了向,走向了操場處。
他記得,操場那邊焚燒掩埋了許多屍體,喪屍和人類的屍體都有,那裡應該有運屍車。
自己應該可以坐著運屍車出去,如果不行……
他捏緊了手裡的鋼槍。
果不其然,來到操場後,確實有一輛運屍車,看樣子馬上就要發動了。
“等等!”
曲忠小跑起來,喊住了那輛車。
駕駛位上探出一個滿臉褶子的臉,黃黑黃黑的,看上去得有五六十歲。
很本分的農民模樣。
曲忠心裡暗暗想著。
“咋咧,戰士同志?”
他聽出了男人濃厚的口音。
“同志,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曲忠站定,扒在車窗上看了幾眼,聽男人說是去旁邊的村子時,他的眸子登時亮了起來。
“同志,正好,我現在被下達了緊急任務,也要去旁邊那個村子,你能不能捎我一程?”他連珠炮似地說著:“現在聚集地裡頭沒有空閒的車輛,如果不是特別緊急我也不會麻煩你……”
他緊緊盯著這個男人,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槍套。
如果不同意,那自己只能……
誰承想那男人利落地開了車門,大手一揮:“同志,快上車!”
許是自己身上那套衣服的作用,滿臉匪氣的曲忠都沒有被懷疑。
曲忠一愣,連忙應了一聲,上了車。
車輛發動,看得出來男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很快就到了大門口。
這裡才是最關鍵的地方,這裡進出都要檢查證明,如果出不去……
他再次攥緊了手裡的鋼槍。
沒想到今天檢查的人換成了安全域性的人,看見曲忠穿著作戰服也沒問為什麼會出現在運屍車上,檢查了男人的出入證明就放了行。
車輛再次發動。
曲忠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刺激的場面和頻繁使用異能的後遺症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他幾乎要吐出來。
男人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了。
“多虧了軍隊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才能活下來……”
“之前都說軍民一家親……”
現在車還沒開遠,曲忠強忍著不適感,微笑著一一應是。
殺,還是不殺?
看著旁邊這個絮絮叨叨的男人,曲忠陷入了兩難之地。
一陣思索過後,他的眼神冷了下來,就像是即將絞死獵物的蟒蛇一樣。
還是要殺,殺了之後這身衣服也得扔掉,太顯眼了。
自己這一逃,不能有任何的目擊證人!
只有跑到旁邊的翠華市,自己才能用一個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是的,就這麼辦。
曲忠決定了,眼神中的溫度漸漸冷了下去,臉上卻不住地笑。
車停了。
男人正準備下車,卻感覺有什麼貼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同……”
一聲槍響,泯然於偏僻村莊,再無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