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回到魏國中樞來,這時候撒腿走人,為德不終,恐怕會懊悔終身哪。
只有幾個家就在安邑的,希望能夠暫且辭去,以待將來。
是勳最後請來關靖和逄紀,先問關靖:“士起可願隨某返鄉否?”關靖身份不同,對是勳來說,亦師亦友,非獨賓客也,所以你要是還想留在安邑,我絕不攔阻,也無絲毫怨懟之意。關靖捋須而笑:“暫避耳,靖何言辭?”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走的。
再問逄紀:“元圖初來,便逢此事,勳甚慚愧也。”才剛把你召來,我就丟了官兒了,實實在在地對不住,你日後有什麼打算嗎?逄紀低下頭去稍微想了一下,突然抬頭:“請得一薦書。”
是勳說可以,但不知道你想投入誰的門下?逄紀把嘴巴一咧,似笑非笑:“顯甫耳。”(未完待續。。)
第二十八章、零陵先賢
是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玩火。
逄紀熱衷於政治鬥爭,初到安邑便有意無意地慫恿是勳插手曹氏諸子奪嗣之爭,這點是勳當然心中有數,隨即他也明白表態了,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名望,任誰最終繼嗣都無可排斥,故此還是抽身事外,絕不偏幫為宜。逄元圖倒也理解是勳的苦衷,認同是勳的決策,但同時……他本人實在放不下那份兒折騰之心啊。
故此是勳將離安邑之際,逄紀就提出來了,打算暫且別去,並且向是勳請求一紙薦書,他要前往“顯甫”身邊——我去幫曹衝。
是勳明白逄紀的想法。就曹氏諸公子而言,卞氏三子都在外郡奮鬥,等待厚積薄發的良機,暫時不會花費太多精力在政治鬥爭上——先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人望最重要。逄元圖可以拍得上用場的,一是往依曹昂,為他設謀固位,二是依附曹衝,努力崛起。只可惜曹昂不在都內,其嫡子曹髦年紀又太小了,庶長子則並不成器,都中如今便只曹衝一家獨大……況且就逄紀昔日與審配一起擁戴袁尚爭嗣的經歷來看,他可能更擅長攻而非守,所以才會挑選曹衝。
自從幾位哥哥陸續離開安邑以後,曹衝就每每過府來訪,特意往是勳身邊兒湊,那麼但凡有是勳的一紙薦書,逄元圖很可能被曹小象寄以腹心之任啊。
那麼要不要放逄紀去折騰呢?首先奪嗣之爭已然拉開序幕,無可遏挽,所差的就是扶助哪一位公子而已。是勳雖然不想摻和。卻也攔不住旁人摻和;其次是勳也不希望此事久拖不決。瘡癰以早割為宜,拖得久了,必傷肌體。
便如同數百年後的李氏內爭一般,倘若李淵早早拿定主意,或者悍然奪盡老二的兵權,或者直接廢黜老大而命老二上位,都可以避免玄武門的流血慘案。然而李叔德長期猶豫不決,甚至想要二分天下。以付二子,最終被迫黯然退位——這還是老大對政治鬥爭太不敏感,依附老大的老三又忒不成器所致,若彼等與老二心機、手段接近,恐怕亂事還沒有那麼容易便即收束哪。
故此,是勳也有放縱逄紀去折騰的想法——不管最終嗣子之位落到誰的頭上,你趕緊給我鼓搗個結果出來,既息內憂,又省我整天提心吊膽地掛念。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當然這會兒肯定還沒有——逄紀才剛說欲投“顯甫”。那“顯甫”就自動找上門來了。魚他稟報:“曹九公子過府來訪。”
是勳忍不住瞟了一眼逄紀,嘴裡說好啊。倒省得我寫薦書了。於是便領著逄紀行至門口,把曹衝給迎了進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曹衝每次過府來訪,都不是孤身一人來的:初次由曹髦領路,二番則帶著朱衡,而這第三次來,身後也跟著一人。是勳略略打量此人,只見對方年紀很輕,雖已著冠成年,唇上卻無半根髭鬚,應該沒超過十八歲——當然也不排除世間正有臉嫩之人,無須之男。
不過瞧服色,乃普通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