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覆滅只是時間問題了吧。
果然是搖撼天下的大戰,只可惜……沒是勳什麼事兒了。是勳不禁想到,曹仁不可能直接遙控河東軍作戰,那麼收取幷州這種大功,難道最終要落在夏侯蘭手中不成?將來的《諸夏侯曹傳》當中,是不是還能有夏侯蘭一席之地啊?
不成,思路跑太遠了,得趕緊給拉回來。是勳環視眾人:“如此,吾等當如何做?”張既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咱得做好河東軍大舉出徵幷州的準備,預先將糧草押解北上,交到賈衢的手中,到時候再由賈衢繼續北運。郭淮則說,應當預先聯絡幷州大姓,為將來奪取幷州掃清道路。
是勳此前使秦誼監護南匈奴軍,放任他們搶掠地主莊院,但只可惜,西河郡內窮得叮噹響,壓根兒就沒什麼大族顯姓,匈奴人光殺了幾十戶鄉下土財主而已。是勳曾經跟呼廚泉說:“彼等既附賊,即可殺盡,自無可向朝廷誣告卿等。”但其實就算放走了幾條漏網之魚,也根本沒足夠的資格、渠道跟朝廷告狀。如今想想,真是挺可惜了的。
但是作為幷州人口最繁密、開發程度也最高的太原、上黨二郡,高門顯姓可就不少啦。首先是陽曲郭家,如今郭縕、郭淮父子全都捏在是勳手心兒裡呢,郭援只是旁支,起不了多大反作用;還有祁縣的王家,因為擄走了王凌,所以王柔私下也有信來,預先留好了退路;第三是令狐氏,家主令狐邵見在鄴城,比較困難一點兒……此外上黨郡內還有銅鞮李氏,需要派人去聯絡。
“伯濟,此事便有勞卿了。”(未完待續。。)
第七章、卿何人也
《漢語拼音》真不是那麼好創制的,最關鍵是這年月並沒有固定的官話。歷朝歷代,大多以京都附近的方言為官話,東漢官話自然是雒陽話,根據是勳曾赴宛城宣詔,遊說張繡時候的所聞,雒陽話跟南陽話非常接近——當然啦,因為開國皇帝劉秀就是南陽人——但問題一城之內,語音亦有差異,並沒有啥普通話標準,加上迭經戰亂,要現找個雒陽土著也不容易,而且土著的發音未必就是朝官們所認同的發音……
琢磨來去,乾脆,咱就以劉協跟曹操兩個人的習慣發音作為標準吧——也就是說,雒陽話再攙點兒譙縣口音。於是先寫信把自己的計劃稟報皇帝和司空,再就自己拿不準的一些字請問他們——當然啦,他們倆又沒有音韻學知識,該怎麼把發音落在筆頭上,再千里迢迢傳告是勳,那也是個大問題。
這活計想起來簡單,真做起來難啊,難道自己必得等河東事了,返回許都以後,才能最終完成這項工作嗎?
是勳越想越是頭疼,那日午後,校定僚屬所整理出來一些語音規則,讀著讀著就犯困了,未免仰靠著椅背打了一小盹兒——來到河東以後,他現找人做了桌椅,身在內室的時候,自然可以略微放鬆自己,不必要總是跪坐著。
結果就做了一個荒夢,夢見天子下詔,晉自己為殿閣大學士。醒來以後覺得好笑,大學士這職務還不知道多少年以後才會產生哪。不過更荒誕的是,夢中所聞殿閣號竟然是“八卦”——“晉是勳為八卦閣大學士。欽此。”
他是被門外侍從的叩門聲給吵醒的。開口詢問何事。侍從稟報道:“衛氏又送了一車油過來……”他前兩個月剛把榨油作坊倒手賣給了郡內大戶衛氏。但是說定了,每月必要貢一車素油到郡府來。當下不耐煩地輕哼一聲:“收下便是,何必擾我?”
侍從又道:“衛氏言有要事稟報侍中。”
衛家那也是河東數得著的大家族,雖然是勳對這些世家大族向來厭惡,但既守河東,便不可能不跟他們虛與委蛇,不可能不裝模作樣地笑臉相迎。於是只好伸手摩挲一下面龐,無奈地下令:“請其堂上稍候。”
等來到堂上。在案後端正地坐下,召了衛家人過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