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媒妁之言,祖父不肯,這門親事就結不成,我肯不肯有何用處?”
梔子秀目睜圓,道:“說到底,你心頭還是願意娶李家小姐的!也是,李家小姐是官家小姐,美貌賢惠,豈是我能比得的?”
江白圭拉過梔子抱住,道:“娘子可冤枉死為夫了,我見也不曾見過李家小姐,哪裡曉得她是否美貌賢惠?再說了,李家小姐縱然再好,也比不得娘子你一根小指頭。”
桅子知他說的假話,但女子沒有不愛聽好話的,撲哧一聲笑了,笑過,也覺的自己方才無理取鬧,遂往江白圭懷中靠了靠,靜靜的聞著他衣衫發出的淡淡清香。她突然記起新婚之夜江白圭的表現,這事一直存在她心中,始終是個疙瘩,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他耳邊問了。
江白圭聽過,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直笑到直不起腰來。梔子被他笑的不好意思起來,使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直疼的江白圭呲牙咧嘴方才收住笑,拉了桅子站起身,走到書架首,在最下層取出一本《齊名要術》遞與桅子。
桅子疑惑的望了江白圭一眼,接過,待翻開,才曉得是一本春宮冊子,只不過換了一張《齊民要術》的書皮,她合上書,敲了江白圭一記:“這書皮是你換的?”
江白圭滿面得色,道:“自然,除了我這舉人老爺的頭腦,還有誰能想出這法子來避人耳目?”又湊到桅子跟靠,嘻嘻笑道,“這下,娘子該放心了罷?”
桅子搖頭嘆息,她成親前,只以為江白圭是個書呆子,成親後見他時常油嘴滑舌已是驚奇,這時再見他與春宮冊子換書皮,若不是看他還頂著一樣的皮囊,她實在懷疑眼前之人是否還是她在雲青寺所見之人。
江白圭看桅子搖頭,只以為她心中不屑,忙解釋:“這書。。。。。。為夫的也只瞧過幾次,不常看,娘子可別誤會,為夫不是那種好色之人。”
桅子瞪了他一眼,嗔道:“難道你不是?”
江白圭品出桅子並未著惱,憨笑道:“也只在夫人跟前才是。。。。。。”
桅子怕他作怪,走到方才還未包完的禮物跟前,道:“趕緊包起來,明日好早些送走,不然誤了時間可不好。”
江白圭被她一顰一笑逗得興起,心中癢癢,跟過去嘟了兩下,方才坐下繼續寫帖子。
隔了一陣,桅子道:“你既然與李家小姐無婚約在身,怎會有人傳你克妻?”
江白圭搖頭,悶聲道:“我也不知這流言從何而起。”他想到自己初聞流言時的沮喪、彷徨、失落,恍如隔世般,不由得長嘆一聲,低聲道,“我一輩子都會將娘子的恩情銘記於心。。。。。。若不是你肯嫁我,我也不知這話是流言。”
桅子手中彩紙嘩嘩作響,後一句,因江白圭聲兒太小,她並未聽清,轉頭再問,江白圭卻不肯再說。
隔日早飯畢,桅子寫了單子與尹強,讓他照著買食材,自己走到廚房去使篩子篩麥粉去、麩皮,篩罷,嫌現做冬瓜蓉南瓜泥這些麻煩,使端硯去留香居拿現成的餡料,順便又讓他取了一包晾好的澄粉來家。
不多時,端硯取了皿來,道:“二丫說,少奶奶何苦自做,要用月餅,與她說一聲,她晚上多做幾盒就是。”
桅子笑道:“夫人看著,我怎好偷懶,去吧。”
第七十章 又一把金葉子
梔子趕了端硯去,又喚來尹強家的幫忙。家中沒有烤爐,她只得選用蒸制,除過五色的冰皮月餅,其餘幾種,俱是她用往日做糕餅的方法改的。
尹強家的見桅子從蒸籠上端出泛著盈盈光澤的冰皮月餅,大睜著雙眼,猶如銅鈴,道:“少奶奶,這五彩的月餅真養眼,麵皮看著有點透明,像葛紗似的,可又不像,奴婢也說不好,反正奴婢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