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強掩面回道:“放心吧!世子您天生麗質,無論是蓬頭垢面還是粗布麻衫,都難掩您的絕世風采!” 這是變相說自己蓬頭垢面了。原澈將臉埋在臂彎裡,心情無比地失落:“我想刮鬍子。” 微濃一挑眉,看了看四周:“沒有刮鬍子的刀具,要不用龍吟劍試試?” 原澈聞言更加鬱悶:“那我還是擦把臉吧。” 微濃猶自笑個不停,起身打水去了。不多時,她拿著一條溼汗巾返回,正要替原澈擦臉,後者卻是彆扭地拒絕:“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才剛醒,別逞強。”微濃自然而然地拒絕,親自替原澈擦了臉,順便連他的脖子、後頸一併擦了擦。 原澈默默感受著微濃修長手指的清涼撫觸,心裡驀然湧起一陣甜澀之意,甜於她的悉心照料,澀於自己的被動無力。 “好了,”微濃替他擦完臉之後,待要起身去收拾,原澈已經拉住了她的衣角,“你怎麼救我的?” 微濃想了想,刻意隱瞞了自己開啟箱子的事情,只道:“你失血昏迷,我把那半鍋鹿血餵你喝了,又去找了些外用內服的草藥。” “你不是不懂醫嗎?”原澈又問。 “我小時候在鏢局長大,耳濡目染,略懂一些外傷用藥。”微濃停頓片刻:“幸虧那條鱷魚沒毒,否則我還真救不了你了。” “那是條鱷魚?”原澈難掩目中驚愕。 微濃點點頭:“是啊,體格還不小呢!” 原澈沉默起來,內心羞愧不已。他堂堂魏侯世子,連一條鱷魚都對付不了,最後還讓心上人來救,真得十分沒面子。 微濃看到他的表情,也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禁嘲笑:“你啊你,受傷了還顧及這麼多,太虛榮!” 原澈已經無力辯解,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 折騰了整整一天,微濃也有些睏倦了,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原澈立即察覺到了:“要不你先歇著吧,我也……再睡會兒。” “行。”微濃沒客氣,轉個身躺在了他旁邊。這些日子她一直是這麼睡下的,為了方便照顧原澈。 但後者顯然受寵若驚:“你……” 微濃醒悟過來,便將褥子往旁邊拉了拉,口中不忘說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可以安安穩穩睡個好覺了。” “嗯。”原澈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你好好休息。” 微濃翻過身背對著他:“小解喊我。”這些日子裡,不要說喂湯喂藥、盥洗擦身了,原澈吞嚥困難,都是她將食物咀嚼之後餵給他吃,甚至大小解都是她在伺候。為了方便半夜照顧他,也為了防止野獸夜襲,她從來都是整夜整夜燃著篝火,此刻亦然。 原澈也沒主動提出滅了篝火,一旦這山洞黑下來,他就看不到微濃的身影了。昏迷五天人事不知,他竟覺得如隔三秋未見,此刻盯著她的背影怎麼看都看不夠,唯恐自己一眨眼,她就如夜風一般飄走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還是他迴光返照的想象?她真得一直在照顧他?就連大小解都負責到底?原澈不敢想象她一個孤身女子,竟敢留在這荒山野嶺照顧自己這個非親非故之人,條件簡陋不說,還隨時可能遇到來自野獸的襲擊,而且要承受無邊的寂寞與絕望…… 至少他自問做不到。即便他的父侯遇上這種困境,他都無法毫不懈怠地服侍大小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