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貓一個人幹活兒才幫忙的!只是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實在太無聊了!
白少爺當然是不會圍著圍裙捋著袖子戴著手套去仔仔細細地和滿屋子的灰塵做鬥爭,他很果斷地鑽進臥室,一臉嫌棄地將走之前蓋在床上遮灰的床單扔進洗衣機,開啟水龍摁下洗滌鍵,然後把被子抱到門外去抖落了灰塵,免得又將屋子弄髒,接著又開啟櫃子把厚被子翻了出來,一起拿到了陽臺上去鋪開曬著。這一切剛剛做完,就聽見洗衣機“嘀”的一聲表示洗滌完成,又匆匆地跑出去,沒注意一頭撞上一堵肉牆,“哎喲,貓兒你幹嘛?”
“你幹嘛?”反問了一句,展昭好笑地看著滿屋子亂竄的白耗子,眼底的溫柔幾乎要將人溺死,“我來就是了。”
白玉堂眼睛一瞪,“什麼你來,這家你一個人的是吧!”
展昭一愣,隨即心底泛起一陣柔和,揚唇一笑,“好,我們一起。”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一起來打理,一起來經營,一起走過全部的人生。
夜幕漸漸籠罩了下來,白玉堂將曬在陽臺上的被子抱回臥室,聽著廚房傳來洗碗的唰唰水聲,微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絲暖色,輕手輕腳地挪了過去。
之前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見過展昭此刻的模樣。
也絕對不會有人能將眼前這個圍著圍裙戴著手套在洗潔精的海洋中沉浮的男人,和出身特種幹練強悍在腥風血雨中打過滾的軍人聯絡起來。
——除了白玉堂。
他了解全部的展昭,瞭解他溫柔背後的強硬,瞭解他隨和之內的凜傲,正如展昭知曉全部的他,他們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像生而並蒂的雙生蓮花,縱然有不同的迎風姿態,也有相同的根本,糾纏盤繞,同生而同死,永不分離。
“玉堂?”一聲輕喚叫回他又飛散開去的神思,抬眸就見展昭回頭看過來,“你在這兒幹嘛,看什麼呢?”
白玉堂看著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殘留著大量泡泡的盤子,想起方才那盤子裡盛的幾乎焦了一半的煎蛋,不禁勾唇一笑,頭一歪,眉眼輕抬撩向展昭,“自然是……看你啊……”
天已經完全黑了,廚房裡節能燈成為了唯一的光源,所以白玉堂能夠很清晰地看見燈光之下的那人一瞬間暗下來的眸色,暗自一挑眉,心下快意又得意,幾乎要笑出聲來。
他還未來得及笑出來,展昭已轉過頭繼續和洗潔精做鬥爭,將水龍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中,展昭的聲音聽起來像隔了一層紗,模糊又暗眛,“——你在玩火。”
白玉堂終於笑出聲來,清越又爽朗,笑得展昭簡直恨不得扔下盤子直接將人摁倒——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只能幽幽怨怨地默默瞥他一眼,然後繼續和洗潔精奮鬥,同時在心裡狠狠咬牙:死耗子,你給我等著!
十分鐘後,展昭將最後一個盤子擦好放回架子上,取下手套圍裙放回原處,回頭看去,就見白玉堂依然倚靠在門框上,一面將蘋果啃得咔嚓咔嚓響,一面透過客廳外的巨大落地窗戶,看著外邊燈塔上的一點燈光和更遠處星光浮動的深沉海面,客廳沒有開燈,只有廚房燈光打在他半側臉頰上,純粹、乾淨,又安詳。
展昭默默看了一會兒,心也靜了也軟了也動了當然也熱了,於是他輕輕地走到他身後,伸開雙臂,將他從背後環住。
白玉堂也不回頭,直接將自己啃了一半的蘋果往後一遞,展昭也不客氣,“咔嚓”一聲咬下一塊,一面嚼著,一面歪頭在耗子頸窩裡蹭,蹭蹭,蹭了又蹭——“貓!”白玉堂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卻被人緊緊箍住,“玉堂……”
聲音有些委屈,又有些隱約的誘哄味道,在他後頸處幽幽地噴著灼熱的氣息,“你惹我的……”
白玉堂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覺得遠處海面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