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冷厲,隨後立刻恢復了平靜,“我父母的祭日。”
展昭心一顫,猛地回頭正要開口,白玉堂卻已換好了鞋直起身子往屋裡走去。屋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燈塔的光芒似墨一般地暈開,他就這麼孤身一人踏著冷清的光線,再次走入黑暗之中。
但黑暗很快被驅散,臥室的燈被人開啟,隨著那亮白燈光而來的,還有那清越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嗔怪,“蠢貓你還要愣多久?忙了一天不累麼?洗澡,睡覺!”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出來,披上白耗子從櫃子裡翻出來的睡袍,展昭又將水電氣什麼的檢查了一遍,確認一切無誤之後,才往臥室走去。
臥室的主燈沒有開,只開了床頭的兩盞小燈,暖暖的淡黃光芒柔柔灑下,白玉堂就趴在床上,小腿在半空中百無聊賴地晃來晃去,穿著同樣的睡袍,手裡捧著個平板玩著。螢幕的光線很亮,照在他精緻的眉眼之上,眸裡似是帶了笑,那側臉看起來竟帶了些如玉的潤澤,與白日截然不同。
厚厚的地毯踩起來舒適無聲,展昭一面暗暗地感慨這耗子的敗家程度,一面走到床邊側坐了下來,見他盯著螢幕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裡有點小小的不平衡,“玩什麼呢?”
纖長手指劃過螢幕,白玉堂瞄了他一眼,順帶瞄了他身處的位置一眼,“和家裡交代點事情,”他翻了個身,換成仰臥的姿勢,平板舉到眼前,輕飄飄地又劃了幾下,“他們知道我放假了問我什麼時候回,我跟他們說我懶得回了,讓他們不用管。”
“哦。”展昭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落在他面容之上,流連了一會兒,然後順著那曲線優美的脖子滑進本就微敞的領口,看著那精緻而脆弱的鎖骨,展昭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有什麼在黑暗中蠢蠢欲動,淡黃的光芒似乎讓他出現了微微的暈眩,甚至產生了一絲窒息般的心悸——他真的很想……咬上去。
“貓兒?”終於聊完天的白玉堂一抬眼就看見這貓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神卻有些空茫,隱約帶著些暗眛,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由得一皺眉,略略撐起身子,“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慌忙答了一聲,眼神剛一聚焦,就看見那因他撐起身子而領口滑開露出的白皙胸膛,呼吸一滯,不自覺地抓住了手下的床單,展昭強自收拾心神,微垂了眼簾,掩去那一瞬間暗下的眸色。
無知無覺的白耗子瞥了他一眼,目光裡有些微的鄙視,“嘁”了一聲一副爺懶得搭理你的模樣,翻身拱了拱,蹭到床邊將它放到靠自己那側的床頭櫃上,順手關了自己這邊的燈。
光線暗了一半,白玉堂又翻過身子朝展昭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一愣,只見昏暗的淡黃光芒裡,展昭靜靜地側坐床頭,頭微微垂著,從他這裡看過去,正是低頭45°的絕殺角度,溫潤的眉眼被燈光染得愈發柔和,大半的臉頰被隱在燈光之後,如夕陽下帕特農神廟前的雕像,帶著一種靜水流深的安詳與厚重。一身寬大睡袍,腰帶只鬆鬆地繫著,因為側了身子而露出小片蜜色胸膛,結實緊緻,燈下看來,竟是分外的——性感。
“玉堂?”展昭有些奇怪地喚了一聲,這耗子怎麼回事,發什麼愣呢?
“呃?”猛然回神的耗子有些找不到方向。
“你……”
“我?”
“你剛剛……”
“……瘋貓你別自作多情爺才不是在看你!”
“……”展昭沉默了下去,白玉堂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立刻噤了聲,卻還是死撐著瞪著他,十足十的白家少爺專屬的有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的架勢,大多數人在這種架勢面前都會明智地選擇沉默,不過——對視良久,展昭的嘴角略微動了動,然後極緩極緩地,勾起了一絲笑容。
與平日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