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沾了一粒小小的白色芝麻。
白青也將芝麻輕輕捻進指腹。
那麼小粒的一顆,卻像生出了無數尖刺,深深刺進皮肉,很疼。
白青也覺得,飯桌上,她看商仲安的手時,已經表現得很無意,一閃而過。
而她唇邊的小小粒白色芝麻,他又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白青也沒回話,默默低下頭,兩串眼淚順著臉頰流進高領毛衣。
她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以前,陳迦雯她們欺負她時,用毛巾堵住她的嘴,不叫她出聲,她只能默默流淚。
慢慢,她就練成了哭泣無聲的本領。
車裡,白青也沒抬頭,一張紙巾卻遞到她眼前。
商仲安掌心的傷疤放大在眼前。
她好想去握握他的手,問問他是不是很疼。
最終,白青也別過臉去面向窗外,連紙巾也沒接,“你不縫就等死好了。”
商仲安回過頭去,“明天就縫。”他說。
……
周廷衍到家時,家裡好生熱鬧。
除了父親周近戎,陳暉,陳韻聆,陳迦雯在。
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周廷琛也在。
一見周廷衍進門,陳迦雯臉上立刻漾開笑意,“阿衍,你回來了?”
周廷琛從沙發起身,叫周廷衍:“哥。”
周廷衍脫了大衣,隨手遞給門邊的阿姨。
他看也不看陳迦雯,只問周廷琛:“下雪天腿還疼麼?”
外人猜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早就不疼了,哥。”周廷琛倒是回答得順溜,一點沒有記仇的樣子。
,!
給陳韻聆氣得狠狠剜了兒子一眼。
周廷衍步步走近,用那張矜冷無情的臉,環視一圈沙發上圍坐的人,英俊眉目像是浸了冬夜的凜冽。
“人這麼全,有喪事?”周廷衍一開口就是火藥味。
他不由想起在美國的那幾年,可以合法持槍。
周廷衍自然也有。
他唇角倏然浮起不知何意的笑,“這要是在美國就好了。”
誰也不知道周廷衍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說喪事,誰還聽不明白。
今晚,陳家是來商議周廷衍和陳迦雯的訂婚日期。
結果,周廷衍一被叫回來就問有喪事。
周近戎看了眼陳暉,陳暉臉色黑著,陳韻聆也一樣。
周近戎臉色沉下來,“阿衍,怎麼說話?”
“既然人全,”周廷衍走到陳迦雯身邊坐下,“那我就浪費些時間,把事和你們講清楚。”
原本週廷衍走向陳迦雯身邊時,她非常開心。
可他一坐下就不對了,身上有淡淡的白桃香味。
吃一兩個桃子肯定不會留下味道,一定是有女人貼到周廷衍身上才留下的。
周廷衍在故意噁心陳迦雯。
陳迦雯雙手抓住皮質沙發,手指攥得生疼。
周廷衍態度冷硬又散漫,先抬手向阿姨示意,“雪茄,謝謝。”
然後鬆了鬆精緻的領帶,轉頭對陳迦雯說:“這麼快就要和我訂婚,掐你脖子,忘了?”
陳迦雯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周廷衍的手還掐在她脖子上。
陳暉終於坐不住,“阿衍,你什麼意思?你對迦雯做了什麼?”
“差點給她掐死而已。”周廷衍無聲冷笑,“這個婚,我不訂。”
陳暉的臉已經徹底黑到底,奈何這個女婿他想要,用處太大。
他不好發作。
阿姨將雪茄,木條,火機一併遞給周廷衍。
恭恭敬敬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