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下心來。隨後伸手在朱由栩鼻前試了試,故意道:“他真的死了,真是遭了晦氣。”
“掌櫃,在我們店裡丟下人命案,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街坊知道報了案,我們要吃官司的。到那時我們有口難分辯,縣大老爺會定我們謀財害命之罪的。”店夥計望著倒在地上的朱由栩,害怕得渾身打顫。
“這可怎麼辦?”江上蛟潘餘裝出害怕的樣子,作思考狀,過一會道,“來個毀屍滅跡,你去廚房拿條麻袋來,順便拿兩身雨衣來,將他屍體裝進麻袋裡,扔進洪澤湖裡餵魚蝦。這樣人不知、鬼不覺;誰也看不到的。”
“萬一有人發現,我們會罪加一等的。”店夥計仍然餘悸未消。
“沒事的。”江上蛟潘餘不以為然,“下午他冒著滂沱大雨在街上行走,誰也不會注意他往我們店裡來的。況且,現在雨仍在下個不停,街上居民都關門閉戶,漁船都停在港裡,我們尋個僻靜處將他扔進湖裡,誰也不會發覺的。”
“您講得也有道理。”店夥計點了點頭,轉身去廚房拿麻袋和雨衣。
江上蛟潘餘趁此機會在朱由栩身上翻出兩根金條和一個五十兩重的銀錠,及一些散碎銀子。他心中一陣欣喜,將金銀揣進懷裡。隨後從床上提過包裹,開啟來一看,全是黃燦燦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銀子。他欣喜若狂,迅速將包裹包好,藏在床頭櫃裡;隨即將盆架上的棉衣取下包紮妥當,以假充真。正值這時,他聽到外面腳步聲,裝出沒事人一樣。
片刻,店夥計手裡拿著麻袋進了客房,因心裡緊張,也沒四處張望,抖了抖手裡麻袋和雨衣道:“掌櫃,麻袋和雨衣拿來了。“
“好的,你將袋口理好,我將他裝進去。”潘餘吩咐道。
當下,店夥計理好袋口,江上蛟潘餘將朱由栩抱起來,裝進了麻袋裡,紮緊袋口。店夥計看著江上蛟動作利落,打心眼裡佩服,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穿上雨衣,你扛著他,與我一起送到湖邊去。江上蛟潘餘揮一下手,拿過一套雨衣穿在身上。
店夥計也穿上雨衣,扛起麻袋跨出房門,江上蛟潘餘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廊道來到前廳,潘餘隨即下掉兩塊門板,與店夥計一起出了店門。
雨仍在沒完沒了下著,風也在一陣緊似一陣颳著。街道兩旁的民宅,都關門閉戶,連個人影也看不見。老相好客棧距離洪澤湖岸邊,不過二百來米遠,時間不大,已到洪澤湖岸邊。
此時,店夥計已累得汗水淋漓,氣喘吁吁。他放下麻袋,抬手擦一把臉上汗水,問:“掌櫃的,這裡沒有船停靠,是否從這裡扔下去?”
江上蛟潘餘四處望了片刻,東北風颳得正緊,湖水由岸邊向湖心飄流,浪cháo洶湧,向前推移,不時地翻起朵朵浪花。潘餘觀到此處,點了點頭道:“好,就從這裡扔。我抬頭、你抬腳,盡力向遠處拋。
“好的,一切由您說了算。”店夥計道。
當下,兩人彎下腰,一人抬著頭部、一人抬著腳部,嘴裡打著號子:“一、二、三,扔!”
兩人用足力氣,猛然將麻袋拋向湖裡。朱由栩被憑空拋起,落在一丈開外的湖水裡。只聽“彭”的一聲,濺起幾尺高的水柱;隨後被風浪卷向湖心。江上蛟潘餘和店夥計站在洪澤湖岸邊,望著水面上漸漸被捲走的黑sè物體,最後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這時,店夥計催促道:“掌櫃,我們心事已了,該回去了。”
“走吧!回去繼續喝酒。”江上蛟潘餘向店夥計揮一下手,兩人轉過身拽開腳步;風雨中,兩人像幽靈一樣,在街道上行走著;但因風雨交加,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在謀財害命。
回到店中,江上蛟潘餘望一眼第二碗斟上沒喝的酒,陡然生了毒計,心想:“這個傢伙耳目所暏丟下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