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可去太后處稟明此事,有太后在,皇長子妃亦不能說什麼的。太后近日身子略好些,妾身本也該入宮問安的。”
昀郡王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在秦王妃身上探詢地打量著。秦王妃強自鎮定,輕聲道:“妾自從知曉了香薰球的真相,也極是後悔。前些日子西北邊關張少將軍入京,聽說他此次是帶了母親與弟妹同來的。張少將軍的親妹今年不過十六歲,生得十分端正,又是邊關磨礪出來的女兒家,帶著英爽之氣。張將軍在西北平邊,聽說當年與先王妃孃家也是有幾分交情的,妾身想著,世子少時也愛騎射,若娶個爽朗些的世子妃,或許更對脾氣……且張將軍是正二品的大將軍,張家姑娘身份也高些。”
最後這句話倒是中了昀郡王的心事。趙燕恆若非幼時墜馬,只怕此時也是能騎善射,冬園從前也是他習武的地方,至今還封著不許人進,可見在他心裡怕是還想著騎射之事。周氏一則出身太低,二則嬌嬌弱弱的文官家女兒,怕真與兒子講不到這些。再則張家與呂家從前確實有幾分交情,或者兒子也會願意。
“不要再說了。”經了香薰球一事,昀郡王不願秦王妃再插手趙燕恆的親事,“恆兒的親事你不必多管,至於休妻之事,本王自有——”昀郡王剛說到一半,忽聽外頭有人道:“父王且慢。”卻是趙燕平打了簾子進來。
昀郡王眉頭一皺:“你在外頭?豈有不進來請安卻在外頭偷聽的道理?”
趙燕平連忙道:“父王恕罪,本來兒子不該聽的,只是想著事關咱們王府的臉面,所以不得不大膽說一句——休妻之事斷不可行的。”
秦王妃大急:“你小孩子懂得什麼!”
趙燕平慨然道:“母親這話差了。若此時將世子妃休棄,哪怕有一千條理由,外頭也會說咱們郡王府是因怕受連累才將世子妃廢掉,到時候父王豈不更被人詬病?”
秦王妃見兒子來拆臺,不由急得雙眼直冒火星,就要喝斥他。昀郡王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平兒此言有理。不必再說了,我出去一趟,王妃約束了府裡眾人不許亂,若聽見有亂傳亂講的,一概發落到莊子上去!”拂袖出去,見外屋一個小丫鬟正在打掃廊下,也未在意,徑直走了。
小丫鬟見昀郡王走了,倒退著掃到迴廊轉彎處,便躡手躡腳提著掃帚溜出丹園,直奔節氣居去了。她手腳輕,又只是個三等小丫鬟,並無人注意。屋裡秦王妃心裡焦急,更是不曾注意,只瞪著兒子道:“你敢是糊塗了麼?這是將周氏逐出王府最好的機會,你如何還要替她說話?”
趙燕平笑了一笑,目光向屋角里站著的姚黃魏紫一瞥,等秦王妃揮手叫她們出去,這才低聲道:“母親怎不想想,便是逐她出去,終不能斬草除根。”
秦王妃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兒子:“斬草除根?”
趙燕平胸有成竹地一笑:“此事鬧得大了,刑部必要提她過堂的,可母親見過哪家的大家女眷會去公堂上拋頭露面的?”
秦王妃不由得捏緊了手指,遲疑道:“你是說——讓她暴斃?”這種事早已有之,高門大戶裡,多有寧願讓媳婦姑娘自盡,也不能讓她們去拋頭露面以致門楣受損的,“只這事難道能鬧成那樣兒?”綺年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婦,她是經宗人府載入玉碟的世子妃,要多大的事兒才能讓刑部必提世子妃過堂不可的?
趙燕平略一遲疑,終是低聲道:“我說與母親,母親萬不可說與別人,便是妹妹處也不能說,免得她嘴上不牢。這怕是宮裡貴妃的意思,是鄭世子來與我說,除了周氏,鄭世子自會投桃報李,襄助兒子。”
“貴妃?”秦王妃大為驚訝,“她如何得罪了貴妃?”
趙燕平笑道:“母親怎的也糊塗了?這些事我們細問做甚,橫豎是隻有好處的。”他已經是郡王的嫡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