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
直到薛寶釵提起,再過十天就是寶玉的生日了,眾人這才又熱烈的議論起來。
探春趁勢提議,要給寶玉好生操辦操辦。
“這也用不著咱們。”
李紈質疑:“這上上下下忘了誰的生日,也忘不了他的,屆時府裡指定是要好生操辦的。”
“那又如何!”
探春不以為然:“府裡是府裡,我們是我們,姐妹們一起進些心意,豈不強過那些假大空的排場?”
有她挑頭,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著要弄個別出心裁的壽辰。
黛玉原是想獨自給寶玉預備一份禮物,聽眾人都鬧著要給寶玉過壽,倒又開始擔心自己的禮物不夠特殊。
李紈則是搖頭笑道:“我可不跟你們幾個小的一起摻和。”
“那怎麼成?!”
探春忙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撒嬌道:“就指著嫂子出面做主呢,嫂子可不能往後縮。”
寶釵、惜春也湊趣擠兌李紈。
“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心思!”
李紈笑道:“怕是惦記著讓我掏銀子吧?你們鬧我有什麼用,要鬧也該鬧那鳳辣子去,她才是咱們府上的錢袋子呢。”
眾人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便約定好等過兩日湘雲來了,就上門逼宮討彩頭。
正鬧著。
王保善家的突然找了來,說是大太太請二姑娘過去說話。
去年底迎春被邢氏百般刁難的事情,這屋裡誰不知道?
眾人登時為之一靜,迎春臉上更是沒了血色,但還是咬著下唇,乖乖跟那婦人去了。
林黛玉見狀,不由的嘆息道:“也是苦了二姐姐。”
又在心下暗道我雖沒有父母,但有個寶玉在身邊,卻又強過舅舅舅母不知多少。
正想著,寶玉便匆匆趕了回來。
眾人不由奇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惦記著妹妹,來回都是跑著的。”
賈寶玉說著,都顧不得擦汗,就從袖筒裡摸出個鼻菸壺來,獻寶似的遞給林黛玉道:“我在焦大哥那兒得了件洋落,是烏西人送的鼻菸,據說最是能通鼻竅,倒正對妹妹的病症。”
李紈忙攔著:“這可不敢亂用!”
“他也說不能亂用。”
寶玉笑道:“說是實在憋悶時,再試一試——不過這東西是外嗅的,倒不怕傷了肺腑。”
探春因方才被打趣過,這時刻意找茬道:“烏西人給他送東西做什麼?這算不算裡通外國?”
這話一出,迎春就瞪圓了眼睛。
寶玉擺手道:“與會的官兒都有,也不是獨他一個。”
迎春這才鬆了口氣,又偷偷拿眼去擰探春。
這時林黛玉拿著那鼻菸壺把玩,因好奇擰開了塞子,不想一股刺激的味道衝出來,當下狠狠打了幾個噴嚏,直鬧的眼冒金星涕淚橫流。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她急道:“這、這東西忒也霸道,紫鵑、紫鵑,快拿帕子來!”
賈寶玉搶著遞了自己帕子給她,又忍不住笑道:“妹妹真是個急性子,這東西是從壺嘴兒裡倒一些出來就好,偏你就不聲不響的拔了塞子。”
“阿嚏!”
林黛玉又打了個噴嚏,忙拿帕子去揩鼻涕,同時揹著身子羞道:“你莫看我,快出去!”
賈寶玉見狀,想也不想拿起鼻菸壺重重嗅了嗅,然後也連打了幾個噴嚏,吸溜著鼻涕叫道:“這洋玩意兒果然霸道的緊——咱們如今這模樣都看不得了,妹妹要趕也是趕別人!”
旁人都笑他荒唐。
獨黛玉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而薛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