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打擾了。”
底比斯到現在還沒傳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法老還活著,各個勢力還在膠著著,此時當然不能回去。
之後,我們談孟菲斯的風土人情,談生活中的趣事,悠閒而愜意。
也因此,當突變忽然發生,我直到一切都靜止下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彼時,我又站到了小山坡上,心情平靜地眺望遠方。
身邊一左一右地站著瓦迪耶和拉姆瑟斯。
——這種詭異的情況是怎麼發生的?
我表面平靜內心卻一陣抽搐,這種狀況,似乎有一種微妙的狗血之感。
似乎當時是我先來到山坡上,過了會兒那兩人就莫名其妙地從不同方向同時走到了我身邊。
更詭異的是沒人說話。這使得我決定裝作不知道他們的到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風景的好心情逐漸被越來越詭異的氣氛所幹擾。
最終我決定說些什麼來沖淡這種詭異。
“瓦迪耶哥哥,”先側頭看右邊,再一百八十度旋轉,看向左邊,“拉姆瑟斯大人,你們也是來看……”風景的?
然而,恰在此時,眼角的餘光瞥到身後不遠處有什麼一閃而過,冰冷的金屬光澤耀花了我的眼。
“當心!”來不及細想,我一把推開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作為一個軍人,自然受到過多種鍛鍊。當我幾乎用盡全力想推開拉姆瑟斯,卻觸到他一瞬間繃緊的肌肉的時候,我知道要遭了。
拉姆瑟斯只被我推開半個身形,一支閃著寒光的箭恰在此時從我們之間倏地劃過。而我,因為拉姆瑟斯條件反射性的瞬間防禦行為,再加上牛頓第三定律的作用,身體一個不穩,就要歪倒。
——而歪倒的方向,卻是山坡下!
這小山坡七八米高,從這裡滾下去……我已經可以預見我接下來幾天要再次回到床上的悲慘生活了——更何況山坡下都是零星的巨石和椰樹,如果滾下去的時候人品太差,一不小心撞到,情況還會更糟!
千鈞一髮之際,眼前忽然晃過兩隻手來。
本以為必滾無疑,眼前的手讓我迅速地如搶救命稻草一般隨意拉住了一隻離我最近的。
是拉姆瑟斯。
我正要舒一口氣,拉姆瑟斯的臉色忽然凝住了一般,拉著我的手輕顫了一下,本來要拉住我的力道忽然消失,連他整個人都好像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向我壓來!
——他的背後,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怪異弧度的,似乎是一支箭!
我來不及思考現在的狀況,甚至只來得及在腦中幻化出斗大的兩字“糟糕”,就被拉姆瑟斯壓過來的身體帶得向後倒去。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失重的身體再次與地面相觸的時候,似乎有一雙手包容地摟住了我。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滾落的結束伴隨著一聲悶哼。
好不容易從頭暈目眩中醒過神來,我正要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身下的土地忽然往下一陷,連帶著往下一沉的是我的心。
這種不好的感覺——我僵著不敢動。
三秒的沉寂,地面又是向下一陷,隱約間,我似乎聽到了泥土掉落水中的嘩嘩聲。
……該不是,要塌了吧?
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剛想完,嘩嘩聲瞬間變大,失重的感覺再次將我俘獲。我慌亂地揮舞著雙手想抓住什麼,卻只徒勞地看著晴朗的天空逐漸縮小,變成了我遙不可及並且逐漸遠去的一小片光明。
身體重重地砸入水中,隨著水流沉沉浮浮,而我的意識,也在沉浮間逐漸模糊。
*
一片黑暗中,我差不多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