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
門被李恆帶上,整個房間裡只剩下秦采薇一個人,她的嘴沒有被東西封住,可她喊著喊著嗓子啞了也沒有人理她。一種得不到自由、得不到答案的巨大恐懼來襲,她甚至弄不清顧景臣要做什麼,她一點都不瞭解他。
可她知道,她的丈夫,她糾纏了七年總算步入婚姻殿堂的丈夫,下手對付她了。也許,還有她的家族。
是的,秦采薇終於恍然大悟,顧景臣肯答應結婚,肯為了七年前簡寧的秘密妥協,扮演起好丈夫、好女婿的姿態,全都是為了今天!他佈局謀劃了很久,秦家和她卻都被矇在鼓裡。是不是這次有預謀的計劃,也得到了顧家的默許?
通訊工具都沒拿走,和秦宗寶的那個電話,也許會成為她和秦家最後的聯絡。顧景臣說,如果他回不去,她也不可以回去。夫妻,夫妻,他以殘忍的手段要她陪他一起死,成全她七年來迫不及待想與他同呼吸共命運的心。
因為是顧景臣和秦采薇是自駕遊,路線並不都是繁華的地方,比如這家酒店地理位置偏僻,一年也不會有多少客人,加上事先已經安排好,秦采薇的行蹤絕對不會被發現,而她的社交絡會繼續顯示他們在旅途行進中,永遠也不會有人懷疑她被囚禁在了蒙古國的一個小鎮上。
顧景臣走出房間,樣子已經和進來時差距很大,如果不仔細辨認,根本認不出。
李恆追上去,猶豫道:“四少,司令和老爺子都很擔心你,你可不可以現在回頭?”
李恆和秦采薇說了一樣的話,讓他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顧景臣勾起唇角,笑得放肆不羈,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個性,只是被壓抑了太久,徹底遮掩住了本性,他輕蔑地笑:“替我轉告他們,如果他們覺得顧家並沒有錯,明哲保身也是應該的,就讓他們繼續這樣以為吧,無神論者不信鬼神因果報應,可我信,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簡家家破人亡的罪過我來還。繼續縱容的結果,只會讓顧家變成第二個簡家……”
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說到一半,顧景臣忽然頓住,唇角的笑容有一絲溫柔,他竟然問李恆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去唸軍校嗎?”
李恆一愣,是啊,以四少的背景,他根本不必要如此辛苦念軍校,甚至成為特種兵中的佼佼者,這並不會因此有利於他的仕途,還可能遭遇巨大的生命危險。
“……為什麼?”李恆後知後覺地問道。
顧景臣卻已經不肯回答,他收斂了笑,問李恆:“凱撒他們到了嗎?”
“已經到了,只等四少你。”李恆道。
顧景臣點頭,鑽進了越野車裡。
李恆並沒有上車,站在原地目送顧景臣,忽然還是忍不住上前,隔著半開的車窗問道:“四少,當初為什麼選擇念軍校?”
這麼多年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兄弟,執著於這樣一個問題,駕駛座上的陳驍也轉過頭來,很感興趣地道:“是啊,為什麼?”
“你過來,我告訴你。”顧景臣摘下帽子,對站在窗外的李恆招了招手。
李恆聽話地湊過去,“啪”的一聲,帽子重重敲在了他的頭,李恆“哎喲”一聲躲開,毫無防備地被打了個正著。
再定神卻見陳驍已經發動了車子,探出車窗衝他壞笑道:“李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單純,頭兒的秘密是你能套出來的嗎?!臭小子不長記性!”
李恆摸了摸頭,難得咧開嘴,看著軍綠色的越野車疾馳而去,越來越遠,他沒有看到四少探出頭,更沒有得到那個問題的答案。揚起的塵沙迷了他的眼睛,李恆努力睜著眼,鼻子一酸,竟漸漸開始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
6月7號中午,下了船,踏上北山島的土地,簡寧才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永寧白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