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回大床裡後,鬱梓恢復了身體上的自由。
怔怔地盯著一面比人還高的鏡子,鬱梓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留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
左邊的胸膛前盛開著一株美麗妖嬈的罌粟花,右腳的腳踝上方刺了一抹豔紅的火焰,真實得彷彿能跳躍出來,而後腰……
鬱梓側過身體,調整好角度,終於從鏡子裡看到後腰上的圖案,不,不是圖案,是一個字,一個“凜”字,而且像一個印章般的形狀,圓形的,彷彿一個張牙舞爪的小怪物。
修長的手指觸控上自己後腰上的字,鬱梓恍然有種自己像是產品被戳上了保質期的感覺,刺眼,甚至有種灼傷面板的火辣辣的疼,他盯著那個被強加上去的“凜”字,心一狠,就想用指甲去摳……
右手突然被人緊緊抓住,冰冷的聲音就呢喃在鬱梓的耳邊,“你敢毀了它們的話我不介意再花十二個小時重新刺過,毀一次我就復原一次,你可以試試。”
鬱梓猛地注視著戰凜銳利的雙眼,明白戰凜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嚇自己的話,又想起前幾天恨不得死去的那些折磨,鬱梓臉色黯然,甩開戰凜的手,一個人進了浴室。
將門反鎖,鬱梓仰著腦袋將自己置身在充滿朦朧水汽煙霧的浴缸中,身體上多了這些如此明顯的印記,彷彿更在提醒著他到底是一個如何的男人。
鬱梓急喘著,彷彿就要難以呼吸。
好想念過去,好想念紀哲謙的懷抱,好想念外面的空氣,好想念律師事務所,好想念法庭,好想念工作,好想跟陸影說說話,不,即使什麼也不說,也好想念自由的空氣與陽光。
他該怎麼辦?到底該如何做才能換得紀哲謙的平安……
在鬱梓為紀哲謙而煩惱的同時,有一個人也為鬱梓的安全無比擔憂著,那個人就是陸影。
小屋子裡,不停地踱來踱去的陸影越想越擔心,自從那天跟鬱梓透過電話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再打過去也已經是關機了。
沒個口信就隨意不來上班,主任每天都黑著臉到鬱梓的辦公室門口晃悠一圈,陸影只得賠著笑臉,說鬱梓今天還要接著請假,再這樣下去,會不會保不住這份鬱梓熱愛的工作也是陸影擔心的事情。
再來就是黎湘的炮轟,幾乎是每天陸影一坐下,就能看到黎湘穿著職業套裙踏著高跟鞋過來打聽鬱梓的訊息。
黎湘調過去田想華那邊後,明顯注意起了自己的著裝打扮,對鬱梓也僅限於普通朋友的關心了,這種關心就體現於每天對陸影的炮轟中。
陸影試過向獵非詢問鬱梓的情況,但獵非從不肯多說,一副門神臉的模樣陸影也不敢再問,只能心裡乾著急。
陸影根本不能直接接觸到戰凜,思來想去,只能透過獵非,他躊躇地站在窗邊朝下看著一輛熟悉的車……
獵非正在駕駛座裡抽著悶煙,瞥了一眼放在車架上的手機,確定已經比平時的時間遲了十分鐘不止,獵非有些煩躁地看向旁邊的燈柱。
每天都習慣了一進入小區就能看到一抹瘦弱的身影靜靜地在燈柱旁邊等著,齊耳的碎劉海顯得無比乖巧,之前天氣還冷的時候,還能看到陸影被凍得發紅的小鼻頭,天知道陸影已經等了多久。
而今天不僅在他到了後陸影沒有出現,而且還等了十多分鐘依舊不見人,怎麼回事?
生病了?睡過頭了?
。…
☆、第086章 毀了你最在乎的
獵非陰沉著臉撥了個電話過去,原本寂靜的空氣突然被電話鈴聲劃破,驚得正在偷看的陸影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結束通話電話,有些恐懼地抓緊了睡衣的邊角。
眼見樓下的獵非開啟車門似乎想上來檢視,陸影走到了門邊,攥起了雙拳,不停地催眠著自己,沒事的,反正也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