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次和肖沐天一塊兒下山等待的是什麼樣的檢查。
郝大地嘻嘻地笑起來了,好像下山檢討與他無關。古蒙兒有些看不懂這些官兵的生活,有時候她覺得郝大地滿身都是痞子氣,與軍隊的作風格格不入,有時候她又覺得他們才是真實的軍人,究竟哪一種感覺是真實的,她自己都迷糊了。
黃昏時分,古蒙兒百無聊賴地靠在窗臺上,窗外的拐角處站著肖沐天和郝大地,兩個人在說話。肖沐天顯得平靜,郝大地顯得激動,古蒙兒悄悄把窗戶推開一條縫,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兩人在爭論一件事,互不相讓,郝大地要走,肖沐天趕上去,一把拽住郝大地,郝大地想掙脫,肖沐天一把鎖得郝大地無從掙扎,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肖沐天鬆開郝大地,一字一頓地說:“不要纏著她,離她遠遠的。”然後不看郝大地,轉身離開了,身後傳來郝大地的聲音:“當了兩年哨所主官,不至於端起來吧,我和她的事,纏不纏的,在我和她,誰也管不著,包括你。”
這回是郝大地先走了,肖沐天站在那兒看著郝大地的背影,人很無奈。
古蒙兒偷聽了這一切,她沒想到肖沐天和郝大地這樣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居然會喜歡同一個姑娘,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古蒙兒又一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
第二章 親愛的兄弟 <;5>;
第二天黎明,狂風大作,博古拉哨所的哨兵站在營區門口,被狂風吹得站立不住,他大衣外的腰間繫著一根被包繩,繩子的一頭緊緊拴在石柱上,這個樣子,他才可以站得穩一些,他的頭頂,一面紅色的國旗在大風中嘩啦啦狂響,向所有人宣告著,變天了,隨時可能有大雪降下來。
在哨所操場,巡邏隊冒風站立在朔風中,肖沐天和安志民站立在佇列前,哨兵們情緒複雜,陳川和幾名班長的眼眶是紅的。肖沐天收回視線,朝天上望去,有細碎的雪粒子落下來,大雪很快要到了,這天說變馬上就會變的。
安志民戀戀不捨地拍了拍九毛九和老軍馬雪花,鬆開它們,九毛九和雪花走到肖沐天身邊。
郝大地和古蒙兒站在佇列的一旁,郝大地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古蒙兒傲慢地揚起下頜。安志民看著他們想說什麼,最終忍著沒說出來。
肖沐天看懂安志民臉上的神色,他很小聲地說:“志民,不用說了。”說完,恢復音調,衝著安志民說,“安連長,我有一個請求,我想看著同志們走出營區,上線巡邏。”
安志民嘴唇嚅動了一下,心裡酸酸的,眼角也溼了。官兵們情緒也激動起來,一班長帶頭喊:“安連長,我們送連長!”
陳川喊:“我們要送連長!”
陶煥也喊:“讓我們送連長!”操場上響起官兵們的一片請求聲。肖沐天不說話,在狂風中堅定地看著安志民。安志民腮幫子抽動了一下,大聲吼道:“都別嚷了!”
安志民命令全體立正,挺起胸脯,向肖沐天敬禮,請肖沐天保重,肖沐天向哨所的官兵們還禮。
肖沐天后撤一步,讓身邊的九毛九和雪花成為官兵們的視角中心,全哨所官兵們向九毛九和雪花敬禮,九毛九慢慢地一撐後腿,由坐姿改為站姿,頭顱高昂,目光中滿是莊嚴。巡邏隊出發了,他們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向營區大門。肖沐天目送巡邏隊,看著他們走出營區,消失在遠處。
古蒙兒看郝大地,發現郝大地早把腦袋轉向一邊,看遠處荒涼的冷山,古蒙兒看不見郝大地的臉,可她明白他此刻內心一定很難過,一定波濤洶湧著。
肖沐天朝紅旗看了一眼,他牽著老軍馬雪花,帶頭走向營區大門口,他沒有回頭,九毛九回頭看了郝大地一眼,緊緊跟上肖沐天。郝大地從地上拿起古蒙兒的行囊,背上肩,轉身跟了上去。古蒙兒也跟上去,她沒穿那件大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