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還是被驚著了。也不是他沒見識,潘瑜殺的人不必殷如行少。主要還是殷如行的性別和長相問題,給人的驚悚感更甚。
潘瑜過來報數:“十四個。”
殷如行行回了他一句:“我沒數。”徑自走到一個屍體身邊,伸手摸上他的頸部動脈。
“這是幹什麼?”楚懷好奇的問。
“看看人死透了沒有。”殷如行平靜的回答。
“要是沒死透呢?”劉長問道。
殷如行沒說話,直接用行動給出答案。恰好有個沒斷氣的,她順手給扭斷了脖子。
“呵呵,呵呵。”劉長乾笑兩聲。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他殺過人,也見過殺人殺的兇的。可不知怎麼的,見殷如行一臉平靜的檢查地上的屍體,遇見沒斷氣的就用手給扭斷脖子。面色平靜而專注。如同平時縫衣、下棋、解九連環一般。劉長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冷颼颼的。
唯有潘瑜面不改色,順開了攔路的木頭,清出一條道來。
馬車轔轔走遠。劉長主動要求駕車,好讓潘瑜歇歇。喬薪在外頭騎馬陪他。楚懷和潘瑜坐在車廂內,兩人都不怎麼愛說話,一路上就很安靜。只聞車輪轔轔的滾動聲,桓蹊忽然間就理解了殷如行不去見蘇雷的原因。正如同她所說的:見他幹什麼呢?怪沒意思的。
確實沒什麼意思。桓蹊輕呼一口氣,端下小泥爐上的熱水,沏了一壺熱茶分送三人。
潘瑜啜了一口茶,直闆闆的道:“你用的,似乎是觀瀾劍法。”
但凡就幾分見識的人都知道,觀瀾劍法是寧湛常用的武學。
桓蹊眼中精光一閃。
“是觀瀾劍法。”殷如行直言承認。
“可又有不同。”潘瑜皺起眉頭,“我以前曾見寧將軍使過。”
“哦,那個啊。”殷如行很無所謂的道,“我改動了一點。”
潘瑜眼睛晶亮:“為什麼要改?”
“不順手啊。”殷如行道,“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這世上沒有兩個人的腳是完全相同的。同樣,一套劍法不是人人都使的順手的。只要守住劍意,萬變不離其宗。改成自己順手的不是更好。”
潘瑜的眼睛更亮了:“怎麼改動?”
殷如行回答:“別的劍法我不知道。觀瀾劍法於海潮中誕生。便在海潮中練就是了,水上、水下、水中,風中、浪中、濤中。覺得不順了就改。招式可以改,內力執行路線也可以改。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一樣,具體的就得看各人。總之什麼時候舞的氣順了,於浪濤之中劍勢遊走自如,渾然一體,就是成功了。”
潘瑜若有所思,隨後眼神漸漸呆滯,顯然思緒已經不知飄向何方了。
“多謝你了。”桓蹊帶他致謝,“他若有所悟,你當為半師。”
“沒什麼的,不用客氣。”殷如行謙虛道,“道理其實人人會說,只是能感悟到並做到的人很少。潘侍衛心無塵埃,專注如一。他這樣的人遲早自己也會想通的。”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潘瑜看似自閉,其實反是專注力凝聚,最容易將某一項愛好發揮到極致,做出令世人驚歎的成績。只可惜他的內功心法不夠好,限制了身體改造所能到達的極限。不然,成為如同寧湛、何雁、蘇雷一樣的高手也是可能的。
之後的行程中,潘瑜果然成日裡神神叨叨,拿著劍左揮右揮。時不時折了樹枝要和殷如行切磋。殷如行倒也奉陪。
路上又遇見過幾次如青山寨一般的劫匪,殷如行學了乖。早早遠離了馬車開打,單用右手劍。便再也沒像前次一樣全數滅口。
當得知住宿的小城有個叫紅香樓的ji院時,劉長和喬薪表示定要去見識見識裡面的花娘。當天晚上,兩人一臉菜色回來了,直言紅香樓花娘的姿色連桓府最末等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