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見聞見,便笑著道:“弟妹客氣了,進來的時候瞧見了你們家的馬車,才知道你今日也來了,平常我不怎麼往江寧這邊來,倒是遇到的少了。”這一番客套話倒是說的暖融融的,又喊了身後的何文海道:“文海,還不快點來見過你姑母。”
徐氏口說不敢當,那邊何文海已經上前來,朝著徐氏作了一揖,徐氏見謝玉嬌並沒有出來,便吩咐張媽媽道:“媽媽,你去裡間把嬌嬌喊出來,就說何家舅母來了。”
謝玉嬌在裡頭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說話,便對著徐蕙如吐槽道:“我那兒來什麼何家舅母,我就只有一個舅母,那就是你母親。”
徐蕙如聽了這話,心裡高興,又想起自己母親早早就去了,又覺得有些難過,只低著頭不說話。謝玉嬌見張媽媽進來了,也知道今兒必定逃不過去,便起身走到外頭廳裡,朝著何太太福了福身子,小聲道:“給舅母請安了。”
何太太見謝玉嬌出落的如此好,這聲音又這樣清脆悅耳,一雙眼忍不住就上下打量了起來。她方才在外頭還聽了幾句有關謝玉嬌的閒言碎語,一時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今瞧著乖順溫婉的樣子,和傳聞中的母夜叉似乎差了很多呢,便端著笑道:“好姑娘,難為你了,你父親去的早,家裡的事情倒要你來操心,瞧瞧這下巴尖的,我都心疼了。”
何太太說完,像模像樣的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又道:“前幾日聽說你病了,原想讓你表哥去瞧瞧你的,碰巧他最近事情多,不曾脫得開身,也就沒去了,沒想到今天在這兒倒是遇見了,也算你們的緣分了。”
謝玉嬌抬起頭,冷冷掃了一眼何文海,見他今兒倒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再沒想上回那樣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往自己身上粘糊,便笑著道:“原來表哥事情那樣忙,我倒不知道了,上回爹爹下葬的時候,我正巧渴了,想在表哥的棚子裡喝一口茶,沒想到反被個丫鬟給了好一陣子的臉色看。我心裡就尋思著,大約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表哥的丫鬟也看不過眼了,還想著尋個機會,給表哥致個歉,得罪了您身邊受寵的丫鬟,當真是過意不去呢!”
謝玉嬌可不是一個善於忍氣吞聲的主子,上回那丫鬟的張狂模樣,她還記在心裡呢!謝玉嬌上次臨走就已經沒給何文海好臉色瞧了,如今在何夫人跟前再提一回,且不管那丫鬟到底是個什麼下場,好歹出了心中這一口惡氣了。
何太太一聽那還了得,一個丫鬟居然還敢在謝玉嬌跟前拿大,頓時就緊覺了起來,又怕下了何文海的面子,便笑著道:“這事情我是知道的,文海回來就說了,那個丫鬟一早就攆出去了。”何太太一邊說,一邊給何文海遞眼神,何文海瞧著卻有些不大樂意的樣子,只隨口道:“表妹別在意,那丫鬟已經攆出去了。”
謝玉嬌一看他那敷衍的樣子,自己也懶得敷衍了,只輕哼了一聲道:“我有什麼在意的,又不是我們謝家的丫鬟,要是謝家有這樣拿大的丫鬟,只怕不等攆出去,一頓棒子也打死了。”
這話說的何太太和何文海兩人都忍不住就嚥了咽口水,徐氏知道謝玉嬌沉不住脾氣,怕她得罪了人,便開口道:“你進去和你表妹說話吧,我們這兒不用你陪著了。”
謝玉嬌福了福身子,頭也不回的進去了,徐氏只好陪笑道:“她爹在世的時候,尤其寵她,如今都寵壞了,我正愁呢!”
何太太見徐氏這麼說,正落了自己的下懷,忙介面道:“弟妹,不是我說,這樣下去可不行,嬌嬌還是姑娘家呢!將來總要嫁人的,這般厲害,以後怎麼議親呢?”
徐氏原本也知道謝家和蔣家的事情是捂不住的,可也沒預料這閒言碎語傳得這般快,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問道:“嫂子在外頭都聽到了些什麼?”
何太太便擰著眉頭,裝作不好意思道:“外頭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