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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天的時間竟像老了十歲,抬眼見是林文杏,眼中無比失望,又無力地垂下頭去。

“凌霜……”林文杏早已哭啞了嗓子,聲音十分嘶啞:“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個兒啊。”

梅凌霜不答話,只輕輕一點頭算是應承了。

林文杏哪裡放心地下,看著梅凌霜那副隱忍的模樣也忍不住哭道:“凌霜你想哭就哭吧。”

梅凌霜艱難地搖搖頭:“我哭不出來。”

這聲音幾乎不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語調,林文杏嚇了一跳,走上前去,卻見書案上鋪著一副畫,卻是方雲書的畫像,依舊是少女時期的模樣,帶著慣有的俏皮的笑容,手中拈著一支紅梅回眸而笑,眉目清晰,宛如就在眼前。身後的亭臺樓閣冬日紅梅每一筆都透著十足的心思。

梅凌霜看著那副畫喃喃自語道:“雲書曾叫我給她畫一幅畫,可我一直畫不出來,我真的不會,這幾天我腦子裡總是想起第一次見雲書的模樣,她站在紅梅樹下衝我笑,我從未見過那麼純真的笑容,她在的時候我總是想不起她笑的樣子,可她走了我卻總是忘不了………”

梅凌霜說著說著一口殷紅噴薄而出,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林文杏驚叫一聲,上前扶起梅凌霜,驚惶無措地晃著她的身體喚道:“凌霜,你醒醒,你不要再丟下我了。”

林文杏只顧著慌亂,倒是一旁的丫頭喚來了醫師,攙扶著梅凌霜躺在床上。

藥師拯了脈之後只道是憂傷過度心力交瘁所致,開了些尋常的藥劑,只命她好好調養,不要太過憂思。

梅凌霜不過淺睡了半個時辰又醒了過來,兩眼無神怔怔地看著床頂繡著並蒂蓮的繡帳,這幅帳子還是方雲書親自選的花樣,到處都是方雲書留下的印記,叫她不想悲傷都不能夠。

“凌霜。”林文杏輕輕喚了一聲,端著一盞湯水紅著眼睛道:“好歹進些湯湯水水吧,你就是把自己餓死也換不回雲書呀。”

梅凌霜無力地搖搖頭,一滴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凌霜。”林文杏幾乎是哀求道:“凌霜好歹保重自個兒,雲書還企盼你去把如畫接回來好好撫養長大,你就算是為了如畫也得好好保重自個兒呀。”

“如畫?”說道如畫梅凌霜終是回過神來,連日抑制的悲傷如決了堤的洪水,不由得痛哭起來:“我對不起雲書,我既找不著如畫,還不能保護好雲書,我還有什麼說顏面保重自個兒。”

林文杏從未見過梅凌霜如此失態如此無助的樣子,從前哪怕是身處逆境也依舊是生死不服輸,而今卻哭得像個孩子,林文杏也止不住哭。

待梅凌霜哭累了才道:“我知道如畫的下落,她養在傅新翰的外宅裡,傅新翰沒有了隱谷門的庇護,想從他手裡要人不是難事。”

梅凌霜聞言“噌”地起身,一陣眩暈衝頂:“此話當真?”

“我親眼所見,怎能不真?”林文杏肯定道。

梅凌霜二話不說抓起枕邊的劍翻身而起,奈何幾日茶飯未進又有思過度,乍一起身便覺得頭重腳輕,幾乎沒栽倒在地。

林文杏連忙扶起她:“凌霜你別急你別急,你好歹先養好身子再計較如畫的事。”

梅凌霜整個人都虛浮無力,昏昏沉沉,不得不順從地被林文杏半扶半抱上床,想著如畫也就勉強進食了些湯水,沉沉地睡了一覺。

次日清晨,梅凌霜早早就醒了,睡著了夢中是方雲書,醒來了腦子裡還是方雲書,像是一張躲不開的網,她從來不知道她會如此在意一個人,直到那個人已經去了。

休息了一夜,精神稍好些了,梅凌霜便起身著衣,衣架上並排掛著她和方雲書的衣服,以往司空見慣的東西,如今怎麼看怎麼刺心。

輕輕拽下方雲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