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無可奈何,多多少少讓她有些釋然,有些放下,愕然地點點頭。林文杏不會輕功,每一步都結結實實地踩在了吊橋上,不知被日曬雨淋多少年的吊橋在腳底下每走一步都咯吱作響。
走到橋中間,杏子望著下頭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禁一陣眩暈,梅凌霜在對岸亦是看得心驚膽戰,卻又不敢貿然相助,恐吊橋受不住力,又恐打亂林文杏那微弱的平衡,反倒壞事。半空中的風又吹得猛烈,吊橋在風中搖搖晃晃,林文杏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竟栽落下去。
雙手攀附著吊橋,身子懸空,一直精神緊繃的梅凌霜一見此情景,也顧不得許多,凌空越過吊橋,抓住她的手,一躍而起落在吊橋上,那吊橋“咯吱”一聲重響,彷彿不堪重負,腐化的木板碎屑紛紛凋落,越落越多,彷彿整做橋要化整為零,就這麼一點點地掉下深淵,梅凌霜忽覺身子往下一沉,橋頭的鐵鎖竟斷了一邊,橋身也往一邊傾斜,差點沒滾落下去。
梅凌霜暗道不好,不敢多做停留,抱起林文杏騰空而起,虛踩吊橋借力往對岸飛去。
吊橋下墜地越發厲害,及至二人剛剛落地,那吊橋彷彿像完成使命一般轟隆一聲徹底斷裂。
這聲巨響中,梅凌霜隱約聽見一絲微弱的齒輪轉動的聲音,竟是機關啟動的聲音,梅凌霜連忙抱著林文杏就地一滾,安然落地,卻聽見對岸懸牢“轟”地一聲,必磨盤還大的亂世傾瀉而下,還沒等梅凌霜只聽得對岸一聲淒厲的叫喊“如畫”,整個懸牢便坍塌了,落入谷底,許久才揚起陣陣煙塵來。
梅凌霜傻了,林文杏也傻了。
“雲書。”最先回過神來的是林文杏,竟痴痴愣愣往懸崖邊撲去,梅凌霜這才恢復神智,一把拉住渾渾噩噩要往懸崖下撲去的林文杏,呵斥道:“你要做什麼。”
林文杏顯然還沒從眼前的噩夢中醒來:“我要雲書,我要雲書,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雲書。”
梅凌霜扳過她的肩膀,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林文杏,一字一句地告訴她:“你再也找不著雲書了。”
“不……我就要去找雲書。”林文杏聽聞此言徹底崩潰了,極力掙扎道:“你放開我,我要找雲書,找不到我就不走,我陪著雲書。”
梅凌霜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量,林文杏如此鬧騰,不由得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怒道:“雲書皆因救你才落到如此結果,你這麼做是成心叫雲書不安生麼?”
林文杏愣了片刻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梅凌霜怔怔地看著腳底的深淵,天地間彷彿只剩一片哭聲了。
雲書,你又騙我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報應
林文杏徹底崩潰了,及至回到煙靄山莊依舊覺得日月無光,到處都是方雲書的痕跡,卻偏偏沒有了方雲書,哭了個天昏地暗。
待她哭夠了,才想起三天都不見梅凌霜了,問了管家才知梅凌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都沒出來了。
林文杏慌忙擦擦淚水,不敢只自顧自地悲傷了,恐梅凌霜生出什麼變故來,尋到當日方雲書的房門前又頓住了,許多時日不曾來了,昔日的記憶全都湧上了心頭,彷彿一推開門便是方雲書慵慵懶懶地躺在美人榻上,懶懶地一睜眼:“是杏子呀。”
明明知道她不在了,這熟悉的場景依舊給了她強烈的錯覺,輕輕推門而入,屋裡一片寂靜,屋外的蟬鳴便顯得越發刺耳。
隨著推門的一絲輕響,梅凌霜從書案後抬起頭來,下意識地叫了聲“雲書?”昔日方雲書總是萬分聒噪,成日間嘰嘰呱呱鬧得像是整個世界都沒有清靜的地方,如今她不在了,又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獨自一人了,寂靜得可怕。
這一聲雲書叫的林文杏淚如泉湧,又看那梅凌霜形容憔悴,雖不落一滴淚,但眉梢眼角盡是哀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