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後的碧玉膏,在治癒傷口上倒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更不易形成疤痕。你拿著或許用得著。”
吳衡一聽,哪還不知道這個藥就是送給昌王的?喜得連連道謝,又說他太過自謙,韓大人親自配出的藥想必是極好的。
韓珍善配藥的事情在寧西軍將領們的小圈子中早已傳遍:一是,韓珍對藥理的鑽研很深;二是,韓珍只給自家親友配藥,所用藥材只重療效不計成本。
他既然只給親友配過藥,且到寧西軍後未幫人配藥治病,那旁人是如何得知呢?這都要拜聞嘯韓琮,尤其是韓琮所賜。
這位仁兄當年不情不願地接下弟弟送的藥匣,便擱在角落。有次拉肚子卻實在找不來軍醫,他才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提心吊膽地用了些止瀉藥,竟發現十分管用。
之後韓將軍便多出個強行送藥的愛好,一見旁人有點頭痛腦熱,就愛將人拉倒自己營帳裡對著藥物說明給人找藥,找出來不算,還要看人吃下去;吃完不算,還要“跟蹤療效”;治好了不算,還要人誇得他滿意了才肯罷休。那些被迫用藥的將領在對著韓琮的強迫症哭笑不得的同時,卻一致承認韓小弟的藥確實療效非凡。如此一來,將領圈子裡都知道韓琮將軍的弟弟頗通藥理,這點認識甚至遠遠早於韓珍在清陽之戰中初露頭角。
相比之下,聞嘯的表現就含蓄得多,通常是韓琮處沒了存貨時他才給出一點。
吳衡是昌王下屬,算是興王陣營中的,因此他與聞嘯韓琮交情自然都不深,沒享受過如此待遇,只是常聽同僚大肆取笑韓琮愛弟心切的誇張行為。
吳衡記掛著昌王那身傷,當下開啟盒子細問用法用量。韓珍耐心講解,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他衣領邊緣露出的一絲新鮮痕跡,不由一怔,隨即趕忙垂下眼睛。吳衡垂頭專注於匣中藥膏,並未察覺,“韓大人,然後呢?”
“然後?啊,然後就視情況而定,比較深的傷口肯定是要多用幾次的。”
昌王傷得那麼重竟還……
搞不懂!
就在吳韓二人準備道別的當口,忽然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見兩人就喊:“殿下有請,韓大人請留步!”
韓珍抬頭看向來人:那少年十六七歲年紀,生得十分美豔,只是衣衫輕薄一看便知是昌王的孌寵。同時他也敏銳地感到吳衡剛聞其聲便是一僵,隨即沉下臉,生硬地避開視線。眼神中除了鄙夷不屑外還有明顯的戒備與敵意,隨著那少年走近而愈加強烈。韓珍心中詫異,靜觀其變。
由於抬起頭,頸上那絲可疑的痕跡終於安分地隱入衣領之下。
那美貌少年見韓吳二人停下交談,想是聽見自己方才的話,於是也不肯再跑了,邊抬起袖子擦汗,露出一隻白嫩細瘦的手腕,邊扭著腰身婀娜多姿地走上前來。他立刻感到周圍士兵看到他第一眼時就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有人冷哼著扭過頭去,有人一口痰吐了過來險些吐到他身上,更多的則是粘在身上那種不屑卻好奇,輕蔑卻隱含欲/望的視線。那少年昂起頭,在燦爛的陽光下笑得嫵媚動人,短短几步路走得越發風情萬種,隨即聽到有人恨聲咒罵,“真他孃的是個妖精,老子都……,哼!”
韓珍見狀暗自感嘆,好個倔強的孩子。
少年走上前來,卻也不理吳衡,徑自停在韓珍面前,放肆地上下打量一番,抿唇嬌笑道:“果然是韓大人,真個年少有為,英俊不凡!”一張小嘴出奇的紅豔。
“公子過獎,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溫和的口吻頗出乎那少年意料,他怔了片刻,隨即湊到韓珍身前,笑得妖媚卻故作哀怨,“可兒曾與大人見過一面,時間雖短卻對大人瀟灑風度印象深刻,沒想到……大人對我竟無一絲印象。”
韓珍一怔。
“大人去年曾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