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碧沙崗上面馮玉祥題的字:……凡我中華民族,靡不引為大恥,此恥一日不雪,恐先烈之靈一日不安……
此恥便是蔣介石所發表的宣告中的恥辱:軍閥割據,中國國土四分五裂。
這天距今竟然快到百年,我本以為志士們早已經在碧沙崗中英靈安息,但沒想到到現在竟然還未瞑目,原因只為尋找一份最後的榮譽。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們先回去,肩章的話,我幫你們找到。”
白士釗說:“你確定能幫我們找到?”
我點了點頭說:“請放心,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自有承擔,你們當日血灑沙場,我今日若不能尋肩章給你們,還怎麼做好男兒?不過,請以後不要再糾纏那位老婦人。”
白士釗點了點頭,隨後如一股風般,與眾軍士離開了這間小屋。
我說:“好了,阿姨你放心吧,以後都會安全。”
這時,大飛問:“你與誰說話。”
我說:“阿姨知道。”
“我不知道。”楊晨他媽急忙說道。
我說:“沒事了,不過,聽說這棟樓要拆,不知道什麼時候拆?合同都簽了嗎?補償協議什麼的?”
她媽點了點頭說:“都簽了,兩週之後動工。”
“兩週之後動工,你們還不快搬啊。”我不由有些驚訝。
他媽說:“我都住在這裡習慣了,不想搬。”
我也終於明白,為何這些人要跟著她媽了,其他人陸陸續續都搬走了,就剩下她媽在這裡,這房子還怎麼拆?沒法拆還怎麼找肩章?因此那此北伐志士就來纏著她媽,所以她媽也才能看到這些人,但她媽並不知道這些人找她何意。
至於葉子暄那塊黑曜石,擋一般的鬼還可以,擋這些鬼,完全不行。
我既然已答應幫北伐志士,便將白士釗之事講給她聽,怕她對種事無動於衷,於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這些北伐志士多麼可憐,最終是希望她能儘快搬走。
果然女人對政治不敏感,楊晨聽了之後也沒什麼,倒是大飛聽完之後也哭了起來,說:“太感人了。”
我的目的是打動她媽,大飛哭個毛啊,但事情就是這樣轉變,大飛說:“姨,以前我說讓你搬,你不肯搬,現在我有理由孝敬你了,咱們搬走吧,房子我已幫你與晨晨都租好了。”
楊晨她媽看大飛哭的這麼傷心,果然同意。
接著又說了一句:“還是大飛好啊,我看你長大,果然沒看錯。”
我看了看時間,不過七點鐘左右,坐一趟公交車還是能回到家的,再加上我感覺自己也有點多餘,便說:“阿姨,我該走了。”
她媽並未挽留,只說讓我路上慢點。
楊晨要送我,大飛也跟了出來說:“要不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這裡有公交。”我說。
他說:“你去市內,然後轉公交到北環,多麻煩,還是我讓兄弟們送你回去吧?”
我說:“多謝飛哥,我習慣做公交了——不管什麼時候,記著我的說話:近邊莫入,一入將永無回頭之日,再見。”
話音剛落,一輛公交車趕來,我抱起小黑回到302。
在回到302之前時,房東的門正開著,裡面幾個女人正在打麻將。
看到這裡,我不由警惕起來,於是用玉環手眼看了看,這幾個女人都很正常。
就在這時,房東看到了我說:“子龍大師,來喝瓶啤酒再回去。”
我說:“不去了,小心那把牌。”
房東太太笑道:“我們的牌這次沒有西風,連一筒都沒有了。”
我笑了笑,又回到樓上。
房東這女人,一如葉子暄所說,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