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是有不少年輕女孩自告奮勇,藉由貼身照顧擄獲她們戀慕已久的王子,可是他不能造孽呀!明知道二少爺不會看上她們還暗做安排,平白糟蹋了少女芳心。
“貝莉讓她住在哪個房間?”儘管他的問法起人疑竇,但不疑有他的老約翰仍照實回答。
“暫時讓她住在三樓廊底的房間,視野寬廣。”主要是離二少爺最遠,經過昨晚的事,他想還是先分開兩人的好,以免主子夜裡醒來,突然想找個人磨牙。
老約翰的憂慮並非多餘,越是古老的家族,不為人知的秘辛越多,藍迪家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嚴禁洩漏,外人不得而知。
對於揹負家族世代以來的血緣傳承,亞烈斯是深惡痛絕,他不像其他族人樂於接受與生俱來的能力,反而深受困擾,覺得是至死方休的枷鎖,恨不得立即擺脫。
“好,你可以下去了。”
就這樣?
眼露疑惑的老約翰捉捉耳朵,臨走前仍不忘提醒二少爺多少吃一點,視線移到主子輪椅上的雙腿,一陣鼻酸又湧了上來。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毀了,換成是他也會不甘心,喪志地斬斷與外界的聯絡,希望全世界都忘了自己的存在。
他邊走邊為自家小主人難過,一路下了樓梯,沒發覺始終在房內轉動的輪椅,這會正嘎吱嘎吱的逐漸遠離房間,消失在長廊的另一端。
亞烈斯的臥房位於二樓東側,他所擁有的“伊諾娜花園”是母親遺留給他的唯二資產,包含他腳下這座小島的產權,也是在她死後繼承而來的。
其實他母親所有的一切全留給了他,反而同母所出的親大哥一樣也沒得到,因此這莊園的裡外機關,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西側倒數第二間的書房裡,有一條兼具升降梯功能的暗道,平時棄而不用,閒置在一面落地銅花鏡後,若無人明說,根本不曉得那是一扇門,在危急時足以躲避或逃走。
“你有什麼本事治好我的腿?”空口說白話的騙子。
冰冷的輪子輾過保暖的斑點地毯,刺目的光線由窗外射入屋內,俊美的亞烈斯眯沉著眼,一吋一吋的靠近睡夢中的人兒。
地毯吸收輪子移動的聲音,猶自酣睡的甜美女孩仍不知惡徒闖入,已逼近床邊,銀眸寒冽地盯視她嘴角綻放的甜蜜笑容。
看得出她正作著不願醒來的美夢,黑緞般發亮的髮絲襯著她蜜色肌膚,小小的臉蛋散發寧靜安詳的光華,彷彿天使的雪白羽毛掉落她臉上,帶來人人渴望的幸福。
可那抹恬適的笑卻像一根磨利的尖刺,刺得亞烈斯心口淌血,他抬起厚實大掌,輕而無聲地移向她潔白皓頸,似有若無地貼近溫熱的脈動。
“如果你就這麼死去,應該不會感到痛苦吧,在睡夢中安息,是上帝對你的仁慈。”她該感謝他的慈悲。
掌心輕輕出力,亞烈斯眼中帶著殘酷笑意,他知道自己有掌握他人死活的力量,只要他收攏五指,用力一掐,她平穩的呼吸便會立即停止。
但是他保留她活命的機會,豐華指腹摩挲著細緻頸膚,意外她的膚觸竟是不可思議的柔細,滑如羊脂般,找不到一絲瑕疵。
她很美嗎?
昨夜的印象是模糊的,他看到的是一張女孩的麵皮,水水嫩嫩,不特別突出,唯獨湖綠色瞳眸像含有魔性,吞食所有人目光。
而現在,那雙動人的眸子闔上了,他可以清清楚楚觀察到,少了爭輝的星眸,她的美麗在晨光中展露無遺,宛如碧玉生出的精魄。
“你想迷惑誰的心,或者是掠奪不該捉在手心的虛無,你以為你能玩弄得了誰?”
出自惡意地,亞烈斯捏住床上人兒的鼻息,想看她多久會發現房內多了個人。
可惜他無聊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