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但你要記得,你在流賊軍中做過軍師的這件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一旦有心人上報朝廷,等待你的仍將是滿門抄斬的命運。”
陰世綱這才抬起頭,一臉絕望的看向朱平安,“請大人明示,學生一定遵照大人囑咐,如有欺瞞,願遭五雷轟頂之擊!”
陰世綱不同於王金髮。招攬王金髮,朱平安看中的是他江湖人的身份。
隨著官職的升遷,權力的提升,有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便需要人去做。張大狗兄弟兩個、洪胖子、嶽錦峰顯然並不適合,曹無傷就更不用說,除了一身超絕的武功和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秀面容,智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人做武將、做兄弟,出生入死都沒問題。但要是去做些動腦子、耍手段的事情,那就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王金髮遊歷江湖多年,對於流賊、江湖豪客的圈子十分熟悉,這些閱歷和人脈正是朱平安所需要的。
而陰世綱不同,這個人是個讀書人,可以毫無阻擋的進入士人的世界。而他也是個只重實際利益的人,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心中毫無義理可言。對於這種人只要緊緊的握住他的咽喉,便可以牢牢的掌控。況且陰世綱對於官場上的一些規矩和勾當也是一清二楚,某些事情便可以經過他來打點,例如,眼前便有一樁極為適合他去做的事情。
朱平安站起身,緩緩走到陰世綱的面前,一雙黑色的官靴在陰世綱的眼前站定。“抬起頭來!”
陰世綱茫然的抬起頭,朱平安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用手指夾著輕輕拭去陰世綱額頭上的血跡,“你要牢牢的記住。性命和前程都是我給你的,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拿回來!”
一張稚嫩的面龐,卻吐出如許陰狠的話語,強烈的對比讓陰世綱不寒而慄。
……
“朱平安到底是什麼人?不要告訴我他只是唐王府家奴之類的鬼話!本官既然深夜召你前來相問,你應該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朱平安對陰世綱訓話的同時,段喜年同樣在接受著路振飛的叱問。只是眼前的情形實在不好矇混過關。
從二品武官品階的段喜年在正三品的路振飛面前只能規規矩矩的站定,這在大明朝可不是什麼笑話。更何況,路振飛還是代天子巡撫鳳陽的欽差御史,小小的一個鳳陽衛指揮同知在他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來。
“這個,這個……。大人實在是說笑了,朱平安本就不過是王府的家生子,父母俱是王府的家奴,早已亡故。他們一家的名冊、戶籍以及證人都留在南陽,大人大可以派人去查!”
“啪!”的一聲,路振飛的手掌重重的拍在紅木的書桌上。
整個院落的下人已經被路振飛全部趕了出去,此處也只剩下路振飛和段喜年兩人。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讓段喜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段喜年是個老兵痞,滑不留手是出了名的。他如此來搪塞,路振飛倒是一時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板下臉來。
“段大人,莫要忘了,朱平安深夜私入高牆,這可是死罪。人證、物證都在本官手中,如果事發,你這個上官可是同樣逃不了罪責。只可惜,這個指揮同知的位置,還沒坐熱乎就要拱手讓出,實在是太可惜了!”
段喜年一愣,他卻是忽略了這件事情。石應詔雖然已經死了,可朱平安當日夜入高牆的事情可是傳的風言風語,如果路振飛要拿這件事情來說事,恐怕真的是大為麻煩啊!
段喜年稍稍思考了一下,抬頭問道:“大人,段某斗膽問一句,朱平安不過是高牆衛的一名軍官,為何大人卻如此記掛他的事情?”
這一句話倒真把路振飛給問住了。為什麼死死的抓著朱平安不放?難道是因為他立下大功,能人所不能?還是因為他和木嚴梓之間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