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這黑瘦小子是從小在海上長大,性格便直爽了些,也因此在人前顯得沒規矩了些,雖然被自家大哥指明瞭將來要交給長子使用。但現在看來。卻是不被那位長公子所喜。人前人後的呵斥和厭惡更是每日裡未曾間斷。
“四老爺!”黑瘦小子一臉的哀求之色,還沒說話,中年人便已經猜出他想說些什麼來。
“行了。這趟回去,我替你向大帥求情,放你回船上去!”中年人無奈的說道。
黑瘦小子高興地險些跳起來,連道了幾聲謝,一臉喜色的跑了出去。
中年人搖搖頭,徑直進了小樓,還沒上樓,便聽到由樓上傳來的悠揚的琴聲。上得二樓,抬眼一看,自家的大少爺朕悠閒的坐在窗邊,眺望遠處海上的點點白帆,而兩位特意請來的歌姬,一個撫琴,另一個則偎依在他的懷中,不時將剝好的水果遞進他的嘴裡,好不愜意。
聽到腳步聲,白衣少年並沒有回頭,“四叔,你一定是答應了施大郎回船上是嗎?”
“沒錯,施大郎精熟海事,其人卻倔強憨直,在大公子身邊做侍衛,的確是不太適合!”
“我也早有此意,這鄉巴佬,毫無尊卑,就連對我也不假辭色,就算是再有才幹,這樣的人也不能大用!趁早打發去了!”
中年人苦笑著點點頭,“錦官,咱們已經來到登州數日,該看的也都看了,該聽的也都停了,莫不如……!”
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這次是我想得多了,還是父親和四叔老成持重。原本,我也是心中存了些不服氣,那朱平安和我年歲相仿,如今卻做到正二品的高官。心中想來總是不爽利,如今到了登州一看,此人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貨色而已,聽聞便是抱上了路振飛這棵大樹,才有如此順利的仕途,這樣的人,的確不足為慮!”
白衣少年想了想,“這樣,咱們今日收拾一下,等到明日便啟程回福州!”
話音未落,一名侍衛卻慌慌張張的跑上樓來,單膝跪倒:“稟告大公子、四老爺!客棧外忽然聚集了數百名兵丁,將客棧圍得水洩不通,還遞了帖子,說是有客來訪,要見鄭家大公子!”
白衣少年和中年人齊齊一愣。此時,遠處傳來的嘈雜聲卻是越來越響。
……
客棧門前的街巷已被登州新軍戒嚴,將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百姓們擠在街道的兩百年,好奇的探著頭。朱平安騎坐在一匹全身沒有一根雜毛的黑色駿馬上,只穿著一身箭衣常服,額頭上覆著網巾。身後則是陰世綱和郭追及一眾親衛隨侍左右。
客棧老闆戰戰兢兢的贏了出來,迎面看到朱平安,頓時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馬前,“不知大帥駕到,小人有失遠迎!”
朱平安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然是看到一個黑瘦少年帶著數名佩刀的勁裝漢子跑了出來,牢牢的守住了客棧的大門。
“登州都司衙門都指揮使,副總兵朱大人駕到,爾等安敢如此,速速放下兵刃,否則雞犬不留!”
客棧老闆跪在地上,頓時癱倒成泥,朱平安吩咐王金髮將其請到一邊,眼睛卻盯著全身戒備的施大郎和幾名護衛。
曹無傷也不理會他,雙手捧著帖子走到面前,也沒見到他是如何出手,幾名護衛已經慘叫著飛了出去。
曹無傷走到施大郎的面前,微笑著說道:“上次見過面,咱們犯不上再動手了吧。煩請將拜帖交予你家主人!”
施大郎一臉的不可思議,但還是沒有將手中的鋼刀放下。而是大叫一聲揮刀向曹無傷劈來。
曹無傷一皺眉頭,向後一撤身,飛起一腳便將施大郎踢了個跟斗。周圍的百姓鬨堂大笑。
施大郎這下摔得不輕,晃了晃眩暈的腦袋,這才勉強爬了起來,顧不得一臉的塵土,還是橫刀擋在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