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掛牌開業,但到了如今卻還是門可羅雀,應者寥寥。田錦官看著冷冷清清的保險行大門,不禁頻頻搖頭。
這朱平安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成。如今大明北疆外敵重兵壓境,中原、山陝、河南河北又陷入民亂,而海疆也是同樣的不太平。大大小小的海盜充斥海域,佛郎機人、荷蘭人、倭國人、朝鮮人各霸一方。當然更少不了鄭家這個龐然大物。海上貿易不比陸路,一面是海盜和各路勢力的劫奪,另一面則是風浪天氣的變幻不定。被打劫的一乾二淨,或者遇到風浪葬身魚腹的比比皆是,朱平安辦這個保險行,莫不是嫌自己的銀子太多了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登州港建立不夠半年時間,如今卻是紅紅火火,各路商人云集於此,每日裡僅是流通的銀子便可達到數十萬兩。如此的一塊肥肉,現在卻是顯露於人前。
看到衛護著登州和蓬萊的登萊水師,田錦官險些笑的直不起腰。這樣的艦船,也敢妄稱水師。艦船上的火炮破舊不堪,露出斑斑鏽跡,彈藥等物隨意的堆放在甲班。兵士各個無精打采桅杆上掛著漁網,士卒垂釣飲酒,哪裡還有一點水師的樣子。就憑這樣的戰力,田錦官便可以保證,自家的水師連肉搏都不需要,直接便可以用艦船直接撞沉了這些擺設。
以往聽到的傳聞,說這朱平安如何神勇,在鉅鹿城下,陣斬韃子數員大將,其中還包括奴酋皇太極的弟弟阿巴泰。看來,傳言有虛啊,即便這朱平安確實殺過韃子,那此人也不過是個武夫而已,絕對不是自家的對手。看看他在登州施展的這些招數手段,少年心性顯露無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家的對手。
田錦官忽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和四叔說的不錯。初來登州時,確實覺得新鮮有趣,但仔細想來,朱平安的這些個舉措不過是些奇技淫巧而已。難道說,自己真的看錯了他?(未完待續。。)
第五十七章 一搶施琅
在登州呆了三天,所見所聞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跟隨田錦官一起來的四個字中年人便有些不耐煩了。田錦官住在這家客棧的後院,是一座獨立的挑簷小樓。中年人知道自家這位大侄子的秉性,自幼便錦衣玉食,雖是喜好兵事,又跟隨名師歷練,儼然自家大哥是要將其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但卻在不經意間養成了其驕縱、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個性。
就拿此次登州之行來說,依照大哥的意思,是絕對不能容許登州設定貿易區,既然朝廷將市舶司建在此處,那就大可以以海盜的身份,組建一支艦隊,將其掃平便是。其後,還可以藉著剿匪的名義,重新控制東海一帶。簡單利索,不留後患。
可這位大少爺卻不知聽信了什麼市井中的流言,硬是相信了這個朱平安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非要親眼來登州看一看再做決定。可在登州這些天的所見所聞,無一例外的都顯示出這個朱平安不過是個驟然間被拔至高位的少年,所弄出來的玩意華而不實,舉手之間,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掐死在萌芽之中,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看來這兩天,大少爺已經漸漸意識到這一點,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裡拖延,還是早些回去覆命才是。
一進後院,便看到那黑瘦的赤腳小子百無聊賴的靠在假山上打瞌睡,周圍遍佈著幾名侍衛,看到中年人走進來。俱都是齊稱“四爺”。
黑瘦小子聞聲驚醒,挺身便跳了起來,“四老爺!”
中年人看看那黑瘦小子,不禁嘆口氣。這孩子的父兄都是大哥看重的人才,就連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大哥也是甚為喜歡。常說這小子將來必是自家水師的統兵大將,小小年紀,便跟隨父兄征戰海上,如今不過十六歲的年紀,竟已是不弱於水師中的經年老卒。此次來登州。自家大哥便是派了他主掌海事。一路平平安安的來到了登州。
但那位大少爺明顯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