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堪合審驗,尤其是對於與韃子勾結的官員應當重重懲處,以儆效尤!”
崇禎點點頭,駱養性的建議無疑是穩妥的。自從崇禎八年流寇洗劫鳳陽之後,鳳陽的元氣便始終未曾恢復。也因此,崇禎才下旨令路振飛巡撫鳳陽,加強兵事,整頓吏治,之後便可名正言順的巡撫兩淮。
如今,北方戰局糜亂,江淮和江南是萬萬不可以亂起來的。
“王承恩!”崇禎將頭扭向一旁的紅衣宦官。“你覺得如何?”
王承恩卻答非所問。“主子。皇后娘娘那邊已經催問過多次了,從朝會結束,萬歲爺便不得一刻清閒,時辰已經不早了,萬歲爺中午只用了一點午膳,長此以往,如何得了?奴婢斗膽,請萬歲爺移駕坤寧宮,用些晚膳吧!”
崇禎不禁一笑。
這個王承恩雖也是潛邸出身,又是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宦官。一直以來,卻始終保持著這種謹小慎微、不攬權、不專擅、不結黨的狀態,也真的是難能可貴,不枉自己對他信任有加。問他一句政事,卻被他堂而皇之的引到別處去,雖是有些取巧,卻可見此人的關心是發自肺腑。
崇禎隨手將兩份摺子丟到龍案上,“錦衣衛是朕的親軍,如今出了岔子外官插手總是不合時宜。這樣,著錦衣衛和東廠派要員至鳳陽徹查通敵一案。鳳陽安泰對於江淮和江南影響極大,辦案時務必要謹慎異常,萬不可牽扯過大,動搖了鳳陽的局面!”
崇禎又想了想,“鳳陽的盧九德要調任南京是嗎?”
“萬歲爺明鑑!”
“著司禮監下詔吧。盧九德暮氣太重,呆在鳳陽確實不妥,不過畢竟是先帝身邊的人,送去南京養老也是不錯。對了,王品在都知監如何了?”
王承恩趕忙跪下來,“王品出任都知監僉書已經兩年,這兩年辦事還算穩妥。”
“讓他走一遭吧。鳳陽和皇陵的鎮守中官不能空缺,就讓他一肩挑起來吧!路振飛在鳳陽也不容易,聽說城牆已經開始重建,明年大約就能有個樣子,讓王品從旁協助一下,儘快將鳳陽穩定下來。做得好的話,將來和路振飛一起去江淮!你一手調校出來的人,朕還是信得過的!”
王承恩語帶哽咽,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奴婢代王品謝主子天恩!”
“年輕人心性不定,犯錯是難免的。朕雖然忙於國政,但很多事情也瞞不過朕的眼睛,王品和懷德都是跟著你從潛邸一路來到宮裡。這麼多年,你一直壓著他們,不外是擔心他們受不住宮裡某些人的挑唆,辦了錯事。”
崇禎嘆口氣,站起身,走下臺階,親手將王承恩扶起來。“可你也不想一想。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年輕時志氣高揚,誰不想搏一個前程出來。王品便是壓得狠了,才有些急功近利。這兩年,在都知監做些實事,人沉穩多了,是該出去歷練歷練了。懷德年紀還小,再留在朕身邊幾年,等時機合適,朕都會委以重任!”
王承恩泣不成聲,“主子的恩典,奴婢一輩子都記得!萬歲爺,奴婢也不是不願意放下面這些小的出去做事,可萬歲爺操勞國事,吃不好睡不好,這身邊再沒有些合用貼心、知冷知熱的奴才伺候著,這讓奴婢情何以堪啊!”
一句話,說得崇禎的眼圈也有些微紅,笑著拍拍王承恩的肩膀,“你個老貨,動不動就惹得朕心裡也不好受!”
崇禎和王承恩兩人一來一往,似乎渾然忘卻了一邊的駱養性。
駱養性匍匐在階下,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眾人皆道曹化淳和高啟潛如何風光,可真要說簡在帝心的,眼前的王承恩如果要佔次席,恐怕沒人敢認第一。
“看見沒,片刻的功夫,手下的兩大心腹宦官,王品和懷德都有了錦繡前程,看來自己這一寶還真是押對了!”駱養性暗自慶幸。
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