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靜謐下來。
一輪轟擊過後,譚泰所處的位置已經成了一片白地,譚泰和身邊的百餘名親衛精銳消失不見,倒是滿地的殘肢斷臂格外刺眼。各色的旌旗和兵器扔的滿地皆是,後隊計程車卒手腳發軟,呆呆的癱坐在原地,口鼻和耳朵不約而同的流出血跡,沒有了主將的指揮,又遭逢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轟炸,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快撤回來!撤回來!”豪格倒是反應迅速,第一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抓過一名傳令兵手中的旗幟,不停的釋出撤軍的命令,旁邊計程車卒也開始不停的鳴金吶喊。開玩笑,這衝鋒的三千人中,三分之一可都是鑲黃旗牛錄中的精銳,如今譚泰和前鋒千餘人已經死無全屍,豪格可不願意自己再損失過多計程車卒。
但戰場上的清軍士卒都似乎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就像是沒聽見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反應。
多爾袞此時才醒悟過來,聲嘶力竭的喊道:“豪格,派人將他們給拉回來,他們的耳朵全部被震聾了!”
喊了數聲,豪格這才聽到,忙不迭的派人打馬揚鞭去前方召喚士卒回營。仗到這個份上,連對方用的是什麼武器都不清楚,一個前鋒營千餘人便交代了進去,如果連後邊的這些人也都全摺進去,多爾袞的一世英名恐怕就此就要終結了。
還沒等騎兵衝上去叫人,壕溝中已經顯出影影綽綽的身影來,足有千餘人,各種火器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頓狠揍,這次衝上來的卻是陝軍的步卒,放完一頓火器,撂倒了百餘個發愣的韃子兵,陝軍呼喝一聲便直接從壕溝中殺了出來。
清軍八旗步卒雖然悍勇,可是經歷了這一遭,個個都是心神恍惚、肝膽俱裂,陝軍殺到近前,雪亮的鋼刀長槍紮在身上,清軍這才清醒過來,也不再用別人提醒,爬起來撒腿就開始向後方撤退,即便是如此,還是有不少被陝軍趕上,一刀一槍的撂倒在地,就連活口都抓了百十個。
戰場上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簡直是開明軍與清軍交戰以來的先河。數百名以衣衫襤褸的明軍操著陝西口音的叫罵,將千餘名清軍八旗步卒殺的屁滾尿流,這一刻,清軍彷彿都被抽去了所有的勇氣和精力,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豪格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陣前,一千多鑲黃旗的精銳士卒啊,足足三個牛錄。滿清人丁本就匱乏,這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元氣啊!
都是多爾袞兄弟的奸計!城北大營是鰲拜領著他豪格統領的鑲黃旗子弟在浴血拼殺,這邊,譚泰帶領的可都是鑲黃旗和正黃旗的兵馬,還沒接觸到敵營,便損失了兩千多人,鑲黃旗和正黃旗等於是元氣大傷,和明軍交戰這麼多年,兩黃旗何時有過如此巨大的傷亡。
豪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抽出佩刀,瞪著雙眼,轉身就向著中軍走過去。
走到近前,橫刀便向多爾袞砍去,好在一旁的多鐸等人手疾,眾人合力將其制服,將他手中的佩刀也奪了過去。
但幾個人還是壓制不住豪格,豪格就像一頭狂性大發的野獸,雙目赤紅,衝著多爾袞大喝道:“多爾袞,這定是你的奸計,我兩黃旗和漢軍旗遭受如此重創,你兩白旗卻優哉遊哉的躲在後邊,你是和居心?”
多鐸一掌打在豪格的臉頰上,“大膽豪格,敢對王叔兼一軍主帥不敬,可知這在軍中便是死罪!”
豪格依然大罵不止,雙手雖然被制,但雙腿依然不停的憑空踢向多爾袞。
多鐸大怒,不在廢話,拔出匕首就向豪格撲過來,看樣子是要殺了豪格,眾人一陣驚呼!
“住手!”多爾袞雖然胸口氣血翻騰,但總算及時出口制止了多鐸。今日,譚泰立功心切,一力請戰,沒想到卻幾乎全軍覆沒。傷亡的八旗士卒的確大部分都是兩黃旗的人,落在豪格等有心人眼中,自然便是他多爾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