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不自禁的咯咯作響。一張胖大的臉龐在火光、星光的映照下,顯得蒼白無比。
馬士英換上了自己一品文官的袍服,雖然面容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內心中卻是心潮起伏,渾身的血液就像是沸騰的滾水一般。
河南已經傳來訊息,孫傳庭被左夢庚牢牢的圍在了鹿邑城中,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不可能再對南京的局面有半分的影響。福建鄭家也已經答應,將派水師密切監視山東的朱平安。一旦他有什麼行動,鄭軍水師將會大舉進攻山東,將其拖住。
至於朝中的各股勢力,包括實力最為雄厚的東林黨,馬士英都已經做了最穩妥的佈置。東林黨雖然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但實際上其中的絕大部分人不過是依附在其羽翼之下的投機者而已。和以前的楚黨、浙黨沒有任何的區別。對於這些人,只要是給予一定的誘餌和好處,他們是絕對不會為了什麼大義付出任何犧牲的。
一邊前進,一邊思索,馬士英又將整個佈置又重頭捋順了一遭,確定是算無遺策之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義興皇帝朱慈烺和他的父親崇禎帝從本質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甚至於在急功近利、專權獨斷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樣的一個皇帝。將武將、勳貴和朝臣甚至是江南士紳都得罪了一個遍,偏偏手中的權力還不及當年的崇禎皇帝,如此一來,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今時不同往日,以東林黨人和武將只需要一個皇帝的象徵,一個如同傀儡一般的人物便足矣,朱慈烺顯然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哪怕他是崇禎皇帝的嫡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朱慈烺不死。很多人便會寢食難安,其中便包括馬士英父子。也是上天眷顧,竟然讓朱慈烺親手將自己推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朝臣們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外邊還有左夢庚和鄭芝龍的數十萬大軍鼎力相助,馬士英斷定已經沒有什麼人或事情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閣老!”劉良佐和劉孔昭策馬趕上來,“黃得功到了現在還沒有什麼訊息。會不會除了什麼變故?”
馬士英這才從思緒中擺脫出來,沉吟了片刻。“應該不會,黃得功鎮守廬州,要不是手中還有些兵馬,早就成了孫傳庭的盤中之餐。他雖然是個粗人。但這其中的道理想必應該明白,大事不成,焉有他的生機!”
“再派人前去聯絡一下吧!”馬士英匆匆做出了決斷,“左夢庚和鄭芝龍的大軍還需一些時日才能趕到南京,南京城中只有明輔的兩萬人馬略顯單薄,黃得功手中還有精銳在手,有他在,南京的局面會更安穩一些!”
“是!”劉孔昭即刻佈置下去。
“明輔!”馬士英對劉良佐和自己的兒子馬鸞說道:“鄭三俊和方岳貢如今在哪裡?他們兩個絕對不能放過!”
“父親放心!”馬鸞一臉得色,“鄭三俊今日便在朝房中當值,方岳貢就在自己的府中,兒子已經派人盯死了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瑤草”,始終沉默不語,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福王朱由崧卻是突然開了口,“可能的話,還是儘量少殺一些人吧!像是鄭三俊和方岳貢這樣的人,都是難得的幹才,將來朝堂之上,還是需要這樣的人來輔政治國的!”
朱由崧的聲音很小,說話的時候,眼睛不住的打量馬士英等人的神色,顯得有些忌憚。
馬士英聽完之後,微微一笑,“王爺,如今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他們不死,咱們焉有寧日!王爺放心,瑤草自有安排,王爺只管等著面南背北便是!”
朱由崧無奈的點點頭,就此閉上了嘴巴,再也不發一言。
……
入夜之後,承天門外便是人喊馬嘶,叛軍計程車卒開始對內城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