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無非是老夫的首級,既然如此,老夫奉上便是。”
史可法嚇了一跳,“伯爺何苦如此,眼下睢州還有山東兵馬駐守。那朱平安雖然被陛下忌憚,鬱郁不得重用,心懷怨恨,但總算是對我大明忠心可鑑。事到如今都沒有響應叛賊起兵,便足以證明他不願同流合汙。既然如此,咱們便去投奔他,日後有了機會,再謀取兵權便是!伯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孫傳庭苦澀的回答道:“憲之你是太不瞭解朱平安其人了。此人雖然年輕,但卻是不世之才。你的那些想法,他定然早有應對,聖上用我,便是為了節制天下鎮將,這一點朱平安看的比誰都透徹。自打他離開南京,這麼些日子始終沒有動靜,便是為了悄悄的積攢實力。老夫聽聞,如今關外動盪,便是他一手搞出來的,要不然,滿清大軍順勢南下,我大明早就不攻自破了!”
“朱平安將兵馬屯住在睢州,距離鹿邑不過一天的路程,卻遲遲不發救兵,其用意便是在提醒老夫。只有加入山東軍,老夫才有一條活路,陛下用老夫節制他,他便要反過來掌控老夫,換句話說啊,如果老夫不肯加入山東軍,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士卒來報,城南已經被左軍攻陷,大批左軍正在蜂擁入城。
史可法當即站起身,不由分說,便叫來親兵,打算架上孫傳庭尋機突圍。
孫出庭卻是將自己的佩劍拔了出來,劍指眾人,“不要再做無謂之爭了。老夫心意已決,南京變亂,陛下夫婦二人以及我的家人不免凶多吉少。老夫身為定北伯,又是國丈,已經無法置身事外,總要為國殉難,以盡臣子之意!你們沒必要都留在這裡等死,還是速速突圍,覓得生機吧!如果能衝出去,便不妨去睢州,也幫老夫給朱平安帶句話。”
“我孫傳庭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此為畢生之憾。北伐之事,便拜託朱總兵了!有朝一日,假若朱總兵能盡收失地,直搗黃龍,便請將我孫傳庭安置在京師北門之外,我孫傳庭即便為一鬼魂,也願生生世世為大明看護北方疆域!”
史可法苦勸毫無效果,只得灑淚拜別孫傳庭。
不到半個時辰,左軍士卒便蜂擁進入到孫傳庭治所。
但只見大堂上一人滿身甲冑,端坐於堂上,左軍士卒不敢入內,只得層層包圍起來,通報左夢庚。
片刻之後,滿臉興奮的左夢庚快馬趕來,率領親衛殺進大堂。
等到走近才發現,孫傳庭雖然端坐于帥位,但脖頸間卻是一片血肉模糊,腳下的鮮血已經流淌一片,顯然是早已經自刎身亡多時。(未完待續。。)
第七十五章 朕不甘心啊!
義興元年二月初一的晚上,壽州鎮將劉良佐引兵兩萬進入南京。南京城中原本守衛力量就單薄稀鬆,最精銳的一萬多京營將士全部都在司禮監首席秉筆盧九德的掌控之中,但卻是沒有一兵一卒做出任何的反應。
被馬鸞救下的馬士英、阮大鋮和劉孔昭等三人親自趕往宗人府,將被軟禁在其中的福王朱由崧救出,與劉良佐的兵馬會和之後,一起殺向皇城。
此時的南京,已經成為完全不設防的城池,城中的官員、豪族、士紳各種勢力對於發生在眼前的變局,都採取了觀望的態度。守衛洪武門的將官丁得旺甚至於沒有做半分的抵抗,便開啟了城門,將大股的叛軍放進了皇城之內。
洪武門之內,便是一條東西寬四里、南北長五里的寬大的御道,御道東面的六部衙門已經有不少留守的官員加入到叛軍的行列中,西面的五軍都督府則瞬間被叛軍攻陷,朱慈烺和孫傳庭一手提拔起來的都督府官員被斬殺殆盡。
叛軍舉著火把,如同潮水一般透過五龍橋,直奔內城的承天門。
福王朱由崧裹著一件厚厚的貂袍,但牙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