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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昂地清了清嗓子:“那我就給大家來一段了……”

楊一再次覺察到了某些東西,這個人在聽了寧遠的附和後,眼神裡終究還是流露出一絲大事成矣的得意。這種看起來很是莫名其妙的神色,讓重生男心中若有所感,似乎某些一直縈繞在身邊卻又不能準確把握住的針對,正慢慢想自己靠近了過來。

需不需要阻止吳峻寄?如果楊一現在站出來,以作者身份表示不願意作品被公開討論,想來這些人也沒心情堅持。可他又有些猶豫,如果這人真是有所圖謀的,那麼這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下一次不成還有下下一次,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且從楊一對吳峻寄的綜合印象來說,他也不太相信這個人確然是在謀劃些什麼東西。吳此刻的做法,固然有些怪怪的,但未必不是對小說喜歡到了極致的表現。少年並非是對自己的寫作和改編水平有信心,而是相信龔古爾評委們的眼光,還有讀者們的一致選擇。

吳峻寄一開始念起楊一小說中的段落時,茶桌眾人雖然只有寧遠表現出了企盼已久的樣子,可其他人也只是表面矜持,實則卻都豎起了耳朵的。

但是在聽完了大約四五百字之後,就都不約而同露出了疑惑。

還有……懷疑和不以為然。

不是因為文章太好,而是吳峻寄所節選的段落,實在是過於精妙。

全文從頭到尾,多得是精彩的描寫和引發人共鳴與深思的地方,可吳峻寄這不選那不選,偏偏選取了在楊一看來最為無聊的段落。

絕對不中可有可無的文字,但凡是這樣的文字,楊一統統都刪減掉了,或者說原作者還有譯者,壓根就沒讓那種可有可無的文字出現在這部小說中。楊一所認為的無聊,來相對平淡,卻又沒辦法割捨的過渡性文字。

這是什麼水平?你說的讓人印象深刻的段落,就是這些?

楊一到現在為止,也沒認為吳峻寄是真的包藏禍心。如果個週末在季棠鄲那裡,但凡老人多交代幾句,現在的楊一肯定就會警惕心大作,而不是就這麼一直疑惑不解著。

但是在旁人看來,被吳峻寄吹得天罕有地下無雙的所謂“絕妙好文”,實則也不過爾爾。如果不是季老的名頭擱在這裡,怕也就是普通作者的水平。當然,再考慮到楊一的年紀,倒也勉強算是不凡了,但離他們的預想,無疑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再考慮到吳峻寄往常的為人,也是作協圈子裡面頗有些為人詬病的“喜鑽營”,“好空談”,一桌人臉就顯出些明悟的神色。

多半啊,是因為這廝知道楊一是季老弟子,所以說話自然帶了三分誇張,自作主張想要討好老爺子。至於作假或者欺瞞大家,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揭穿的事情,量他還沒那膽子。

以浦沅為首,茶桌鐵實,另外一個老鐵,寧遠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對文章都不予評價。想來是預先的期望值,和此刻的實際情況反差過於巨大,也就都不好說些什麼了。事實要是隨便哪個小孩子寫出這種文章,也都是足以收穫讚譽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吳峻寄在介紹宣揚這部小說的時候,一開始就大肆吹捧。後來眾人又被季老弟子的名頭唬了一下,出於對老爺子眼光的信任,心中的好奇和期待也就愈發不可收拾,順理成章地就有了先入為主的觀點。

這小說,一定是讓人讀起來就欲罷不能的文章,一定是在第一時間就能扣人心絃的文章。

但是現在自己聽的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幾個人又都不做聲,本來點評後輩的作品,在圈子裡面也是常事。七八年前的時候,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文學青年,會帶著自己的文稿如同朝聖般去作協大院,逮到一個人就叫老師。在座的這一票人馬,也都是被人“抓過壯丁”,當成菩薩拜過的。

但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