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報家門說,“我們是小地方人,出來見見世面。為安,林家。”
而對方的老婦人則毫不掩飾的說,“的確小地方,我沒聽說過。”
林老太太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翻滾的很,只聽此時身後傳來蘇眉嘹亮的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潘家。”
這蘇大小姐又蹦出來喧賓奪主。
被喚作潘家的一方一看見蘇眉雷厲風行的狂奔而出,立刻態度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謙恭多少,但是眼神中流露的資訊足可以說明,潘家是認得蘇家的。
“潘奶奶真的是記性差了,自己的錢莊跟為安那麼多生意往來,居然連為安都沒聽說過。”蘇眉一笑,“也怪不得潘奶奶,料想潘老爺不會將這些事說給你聽吧。”
“蘇大小姐,這些男人的事我們女人家自然知道的少。我們潘家是傳統人家,沒有蘇大小姐這麼拋頭露面的女人。”潘老太太一欠身,蘇眉也絲毫不生氣,“道不同而已,我們不相往來就是,只不過今日在這裡遇上了,打個招呼。”
“我前些日子帶著女兒們去春遊,正趕上回京,不知道蘇大小姐這是?”
“哦,正在去春遊的路上,巧了,也是上京。”蘇眉漫不經心,潘老太太像是捉住話柄一般,“春遊自然都是去寫鄉野僻靜的地方,譬如說為安這些地方,京城吵鬧的很,去那裡做些什麼。”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蘇子也聞聲出來了,那潘家奶奶一看到蘇子,頓時神色又有些不同,眉宇間很有些不悅,“蘇二小姐——哦,錯了,是林家夫人,許多年不見了,可還好?”
跟著出來的蘇管家一看這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湊在蘇子耳邊叮囑道,“還是不要出來的好吧,畢竟有些尷尬。”
尷尬?
蘇子一皺眉。方才蘇眉那嘹亮的聲音她也聽了幾分去,料想這潘家也是京城大戶,而且和蘇家還是舊識,一出口就對姐姐冷嘲熱諷,必是結下了樑子。
難不成,這樑子是自己結下的?
什麼樑子,過了這六七年,還能讓眼前這潘老婦人咽不下這口氣的?
“我妹妹過的很好,妹夫能幹,妹子嫁過去之後,林家也成了為安城首富,年前好些商家受邀去了,談成不少買賣。哦,對了,你家女兒的碎花布裙,就是林家出的。”
蘇子一瞧,可不是,正是當時穿在語嫣身上推銷出去的碎花布,沒想到京城大戶果真買賬,竟真的當成新款穿在了身上。
蘇子一個淺笑,潘老太太卻心窄的很,當下誤解了蘇子的笑意,陰著臉就對女兒罵道,“叫你不小心著點,把衣裳都作踐了,只能拿丫鬟的衣裳來頂!”
蘇子也不生氣,看了看姐姐,“看來這趟春遊路上泥濘的很,不僅潘家小姐的衣裳髒了,連潘老夫人也沒得衣服穿,我要是沒看錯,老婦人這一塊布料也是我們林家出的。”
而且是壓箱底的囤貨。
林老太太一直沒幫腔,只是平日被這蘇家姐妹氣的胃疼,今日有人和她感同身受,她竟有種病態的快意。只是看歸看樂歸樂,潘蘇兩家不歡而散後,老太太還是不動聲色叫來了蘇管家。
“蘇管家,我看那潘家似乎和蘇家是舊識,怎麼,有些事是我該知道的麼?”
老太太吹著茶水,眼睛不抬,但是蘇曉卻能感覺到她全身都是眼睛。相比那鋒芒畢露的潘老太太,林老太太的段數顯然更高一籌。
沒了男人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強悍。
蘇曉心一橫,反正到了京城,這事兒林家早晚也得知道,於是開口便說——
什麼?我退了潘家的婚?
蘇子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蘇眉側臉看看妹妹,“你是裝的還是真的心寬啊,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記得?枉那潘亮到現在還惦記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