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可憐兮兮道:“老太爺,這……”
做一頓團年飯,至多不過忙碌一天,卻能掙到四吊錢,那是整整四兩銀子啊!以前喬雄從鎮上酒樓叫一桌席面來,他也就認了,自知手藝無法跟人家的大廚相比,可如今,一個小丫頭居然也壓了他一頭!
喬老太爺滿口答應幫他說話,他便以為,那四吊錢十有八九是落入自己口袋了,然而沒料到,現下連這老頭子竟也倒戈相向,眼看到手的錢打了水漂,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行了行了,你也別說了。”喬老太爺惋惜地看了老趙一眼,指著花小麥道,“這丫頭不過是來做一桌席面,做好領了錢就走,又不會搶走你的飯碗,你慌什麼?放心,只要我老頭子還有一口氣在,喬記紙紮鋪子的廚房,就永遠都歸你管。這話我既說了出來,便能做得準,在場的人都是見證,誰要跟你過不去,都得先問問我這根柺杖答不答應!”
老趙心中明白木已成舟,再多費口舌也是無用了,只得沒精打采地點點頭,跟喬老太爺道了謝,自去準備午飯不提。喬老太爺目光銳利地望向花小麥,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又狠狠瞪了喬雄一眼,也一步三晃地離開,回了自家宅子。
喬雄大鬆一口氣,抹掉頭上冷汗,尋了間僻靜屋子,將花小麥和孟鬱槐都讓進去,直花了大半個時辰,將選單的細枝末節反覆推敲商議,仔仔細細將所需食材、原料和各種調味品盡皆記在紙上,又再三叮囑花小麥,十二月初三那日一定得早些來,今日之事,方才算是告一段落。
花小麥心裡牽掛著家中的花二孃,怕自己出來久了惹她懷疑,從紙紮鋪子出來,便急急忙忙朝村西頭趕。走了不上兩步,抬眼見孟鬱槐就在前頭,心下一思量,便緊跑兩步趕上他,笑嘻嘻道:“孟家大哥,今日謝謝你幫我說話。”
孟鬱槐正不知在想什麼,冷不丁聽見她的聲音,倒有些猝不及防,迅速回過身,臉色有幾分不自然,淡淡地道:“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你既千里迢迢趕來火刀村投奔花娘子,想必是遇上了困難,我和泰和兄弟自小情同手足,他家之事,我理當施以援手。只是……”
他低下頭看向花小麥的臉,眉頭又輕皺起來:“你不是火刀村本地人,又是姑娘家,平日裡便更應謹言慎行才對。你姐姐姐夫生活不易,你來投奔,就應該要多替他們著想,切忌做出不當之舉,令他們蒙羞。”
花小麥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心中頗不以為然。
這人年紀並不大,卻整日老氣橫秋,彷彿苦大仇深似的,好生沒趣。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嗎?你一個男人,還怕別人摸?她花小麥好歹是個姑娘家,真要論起來,她才是吃虧的那個吧?
她知道這火刀村民風保守,男女之間有大妨,可那又如何?她雖穿越而來,不得已要在此生活下去,便願意尊重當地人的生活習慣,但那卻不代表,她也會將那些陳腐規則奉若神明!
花小麥心中並不曾把孟鬱槐的話當一回事,表面上,卻偏要做出委屈可憐的情狀來,扁了扁嘴,垂首低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幾時不謹言慎行了?我自知跑來投奔姐姐姐夫,是名不正言不順,已經處處小心。那天……那天在矮林子裡……我又不是故意的!”說著睫毛微閃,似是要落下淚來。
孟鬱槐不慣與女子打交道,又一向沉默寡言,見她似要哭,不免就有點著了慌,忙擺了擺手,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道:“你、你別哭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白囑咐你一句罷了,泰和是我兄弟,我……唉,總之,那天的事只是個誤會,我並不曾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真的?”花小麥一下子抬起頭來,眸中閃閃爍爍皆是神采,“你真的認為,那天只是個誤會,沒怪我?”
孟鬱槐頭上的汗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