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不吭聲的封玄奕,“亦不是你的不知道第幾任的媳婦兒,你們若誠信相邀,大可送上請帖到我南陽王府,至於來不來什麼時候來,恐怕還得由我來支配時間,而不是像華武帝這般如此‘盛情難卻’,怕是容易挑起兩國紛爭,邊境怕是安寧不了了吧。”
一連半月的與世隔絕,納蘭軒只知道自己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擄回了華朝,卻不知馬車之外的天下局勢,亦不知封玄奕為了自己,一意孤行的捨棄了十座城池,背棄了朝野上下,放棄了多少無辜百姓,捨棄了多少君王的無可奈何。
面對納蘭軒的夾槍帶棒,封玄奕可以面不改色全然接受毫不反抗,影衛可以怒火中燒卻不色厲於外,可他封玄振卻不同,先是一怔,隨即便怒不可遏:“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
想要上前擒住納蘭軒衣襟的動作和叫囂的話語被封玄奕突然橫出阻攔的手臂壓制,一句輕描淡寫卻不容違抗的“回宮吧”便想就此打住。
(11鮮幣)第三十七章 報復的序曲 中
第三十七章 報復的序曲 中
可即便封玄奕願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封玄振也不願看從未如此憋屈、委曲求全的皇兄打落牙齒活血吞,氣不過的還要說什麼,卻礙於封玄奕陰冷警告的目光而欲言又止。
“不要以為受傷的只有你,不要以為妥協的只有你,更不要以為付出的只有你!用別人對你的包容和愛來為所欲為有恃無恐,你們其實也沒什麼不同,何必如此著急的劃清界限?”
丟下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封玄振轉身就走,不願在此多逗留一刻。
在封玄奕的掩護下、在封玄振的佈置下,納蘭軒再次回到了這座從未正眼瞧過一眼的鳳儀宮,一如沒有人知道這後位空懸許久一般,沒有人知道後位再次物歸原主。
金絲的牢籠,所有陳設都是精心挑選、世人聞所未聞卻被納蘭軒視如糞土,鳳儀宮中一切照舊,就連伺候的宮人都是當初在攬月宮侍奉的,一個不差,包括小德子,或許不應該再這麼稱呼他了。
“紀煜。”隨意的做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漫步進行的撫摸著扶手,感受著多少工匠費盡心思雕刻的紋理,從餘光中意料之中的看到跪在地上前來請安的小德子身軀猛的一震,一臉激動的抬起頭,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主子,你──你都想起來了?”一雙眼睛睜的溜圓,紀煜激動的說。
“想起來?”眉梢微挑,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啊,該想起的和不該想起的都想起來了,倒是你,這麼多年來為我置身宮中忍氣吞聲受盡屈辱,實在難為你了。”
幾分真幾分假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於納蘭軒來說,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什麼話能得到什麼結果,人心重要,真情往往可有可無,真正能站得高看的遠的人,不是重情重義的人,而是懂得利用情義的人,一如他納蘭軒,一如他封玄奕,都是深諳其道運籌帷幄的佼佼者。
所以此刻不輕不重卻以他皇后的身份、救命恩人的身份,不需要什麼實質性的補償和對未來怎樣的承諾,可有可無在尋常人家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足以達到預期、甚至超過預期的效果,一如此刻紀煜的反應。
“主子嚴重了,能為主子效命,奴才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只是奴才人微言輕,終究還沒有幫得上主子,沒有救下侯爺。”一臉的愧疚,死心塌地的賣命,這就是納蘭軒要的。
“你不必自責,是我低估了皇上、高估了自己,事已至此迴天無力,聲音難違,怎是你我可以轉圜的,可至少我還活著,至少你還肯為我效忠,欠我的,我自會讓他千百倍的償還回來,從我這裡拿走的,我也定讓他食難下嚥!”輕柔的口吻彷彿情人間呢喃的耳語,可吐出的字眼卻是怨毒的魔咒。
納蘭軒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