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卻並不低聲下氣,又道,“你怕什麼?”
臨光微遲疑,面上染一點疑慮,盯著她瞧上幾眼,可沒看出什麼端倪,只好頹下肩線,也不說應不應,就只道,“殿下,那二位殿下應當要回來了,這事確然不適宜這時說。”
她百般推脫,那邊開雲倒是直爽,拿一手支著下巴,橫肘於膝蓋,神神叨叨續道,“你別推,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我好奇,非要尋女官問個清楚才好……”停頓一瞬,忽然又垂下眼來,也不知是想到什麼,竟還扭捏上了。
臨光瞧著她面上飛逝而過的疑紅只覺啞口無言,可她又不能將人幹晾著,遂自己先出聲,表立場明心志,“殿下若有難疑,臨光定知無不言。”
開雲聞言果真歡喜,面上笑意怎樣都掩不住,“如此甚好。”愈發笑得歡快起來,竟然半點架子都不顧,於臨光肩上猛然落下一掌,甚是義氣給她撐腰,“你幫了我這樣一樁事,也莫慌,謹惠謹賢那裡,自然有我去給你擔著。”
倒是極有擔當,只是沒用到正途上,不然指不定要怎樣有出息。臨光只有暗地裡嘆氣的份,瞧見開雲這形容也不驚,認命一樣默許了開雲這話。
一時開啟了話匣子,開雲乾脆貪圖便宜,膝蓋一彎便跪坐於地上,同臨光對視著,她道,“這第一樁事,說的是立身館,聽說裡頭來了個新的先生,不知是真是假?”也是腦仁子小,全然沒想到要叫人起身答話。
猛然一挑眉,臨光突覺著自己有些失策,全然沒防備掉進了自己先前給自己挖的大坑裡。
可有什麼辦法,即便坑底下是刀林劍戟,她也只得硬著頭皮朝下跳。將心一橫,她啞著聲音坦言相呈,“殿下問的這樁事,臨光怕是不能答上來,還望殿下勿怪。”
那開雲沒等來意料之中答案,忍不住就有些失望,可她眼珠子一轉,轉瞬又丟擲來個問題,徑直就問道,“這個答不上來,自然有旁的,”她盯著她,無比認真,“若我同謹惠給你選,你選誰?”
根本不搭旮的兩個問題,叫她沒頭沒腦連著丟擲來,便是再有準備,臨光也要叫這人直白嚇一跳。也是臉皮厚到無人可及,當眼前這不大熟識的女官是個好色的,又或是個男兒身,要問問人家誰更美這樣的話。
臨光腦門子一懵,可話不必過大腦,自然就脫口而出,“殿下此話何意?”
開雲這時才覺出不對,她面色有一瞬尷尬,然則話已經問出口,又不能收回來,只好支支吾吾打一個馬虎眼,“沒什麼意思,只是字面上你聽見的。”功夫不甚到家,一不小心流露了話中話。
“殿下,”臨光很有些頭疼,思索著沉默不言也不是個解決的法子,只好斟字酌句,抬頭望過去,突地壯著膽色問一句不大相干的話,“殿下這樣問,可是將將害我失手的因由?”
如石破天驚,她勘頗一個說不得的小秘密,拿捏在手便是把柄,壓迫驚得人再也冷定不下來。
只聽一人道,“女官說的可是真的?”是殿門前站著一個人,去而復返,正直勾勾將人望著。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學習都沒上晉受,冥冥之中聽到了召喚,所以我就來了_(:зゝ∠)_每次有新文都斷更這個尿性我會改的QAQ
☆、一個交代
不知是自何處漏進來一縷風,柔軟似是尾羽,拂在人面上盡都是難言的癢,又帶一點寒,尖刀一樣逼迫而來。
臨光聞聲回頭,一眼便望見殿門前立滿了人,其中一個正怒目而視,眼看著就要衝殺過來。
一貫的機靈到了這時候也是白費,心裡只能嘆何以這群人走路竟是沒聲兒的,悄沒音響就到了近前,也不知悶聲不吭聽了多久的壁角,還活生生要把人嚇一跳,前世裡定然是屬貓的。
可也不過是一瞬,這念頭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