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地清淡下去,秋風中偶爾傳來悽迷的絮語。
後來,李總出現在了公園。遠遠地我看見李總從公園小徑那頭過來,朝我這裡走。我正猶豫著是否躲避一下,李總就喊起來,“筠薇,你怎麼跑這來了。”我對他直呼我的名有點吃驚。我點點頭,說,“按常理你不該直喊我名字。”李總站在花圃的另一邊,笑著把玩火機,說,“應該叫你沈筠薇,但我想你不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我顯出不高興的樣子側過臉去看花圃裡的菊花。李總說,“你也喜歡菊花,我原以為這個時候會沒人在這裡,沒想你比我先來這裡了。”我說,“我從小就喜歡菊花,可不是今天才喜歡的。”李總說,“那你最喜歡哪種。”我說,“都喜歡,就討厭蟹爪。”李總說,“那是為什麼啊。”我說,“蟹爪開得大張狂。”李總笑起來說,“有意思了,我偏偏最喜歡蟹爪。”我睃了他一眼,“我猜到你會喜歡它的。”李總又說,“那又為什麼?”我朝前走了幾步,說,“花非花,人非人,花就是人,人就是花,這個道理你不明白?”我猛然抬起頭的時候,察覺出李總的眼神裡有一種異彩水草般地掠過,我看見了,我害怕起來。李總突然在菊花那一側說,“筠薇,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在注意你……”他還想說下去,我早已被他嚇得捂著胸口逃出了那個公園。
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來了。我嘀咕道。
有個流氓愛過我 (44)
四十四
逃回到住處,已是掌燈時分。我拒絕了李總的免費晚餐,給酒店服務前臺招呼叫他們把晚餐送到我的臥室。在我吃完晚餐正想去淋浴時,我聽到李總在門外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回答。後來,他就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防備隔壁那個危險男人隨時可能的襲擊,我給磊打電話,想告訴他有個男人在糾纏我。可我沒能撥通他的電話。他又關機了,他是跟其他女人鬼混嗎?還是又去做什麼犯罪的事情了?……我越想越凌亂,大腦一片空白。後來,我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第二天清早醒來時,我才發現一直睡在沙發上,然後就感冒了。
那天剛好是回程的日期,檢票過閘登機飛行降落,整個過程我都避開了李總,我還特意把本來跟他連在一起的座位與人調換了。我不想聽他的胡言亂語,我只想盡早回到小城,回到那個熟悉的房間,回到磊身邊。在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小城的機場上。我如釋重負地深吸了口久違的小城空氣,多少熟悉的味道。我在機場B達到門前的路口攔了輛計程車,跟司機招呼了一聲就徑直往磊家奔去。我坐在車裡,看著熟悉的小城,我想該給磊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我摸出手機,在按號碼中途又停了下來,心裡突然跳出給磊驚喜的念頭。
終於回來了,我站在磊家公寓樓下,長長的吁了口氣。我跟看門的老伯通了一聲,阿伯給我開了樓梯鐵門。老伯問我是不是出遠門才回來,我說是,然後就上了樓。我站在磊家門前,一時不知是敲門,還是直接用鑰匙進去?權衡利弊,我最後決定開門進去。我沒想到室內竟然黑漆漆一片,我所希望的磊坐在綠色沙發上抽菸種的種想法破滅了。我納悶地在心裡嘀咕,難道已經睡了。我摸了好一陣,才把燈開啟。我隨手把行旅放到地上,站在房子中央環顧一遍室內,發現房內的擺設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難道磊一直都沒有回來過?我的心似鐵塊一樣往下墜冰冷。當我跑進磊的臥室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時,我整個人徹底涼了。這些天他去哪裡了?又被爸爸抓去了?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念頭都湧上了我的心頭,我能感覺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