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難看的渭北陰家一眾族人。
演武場上氣息凝重,所有人都看著周身殺意如火的少年,看著他手上那張可怕的烈風弩。
突然間,陰雪歌淺淺一笑,將那可怕的殺器重新掛在了長袍後襬下。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用力拍了拍膝蓋上粘著的塵土。
“今年,有點流年不利。短短几天,這是我殺掉的第五個了。”
“還有人,願意讓我殺一殺麼?”
陰雪歌笑得很輕鬆,渾然沒把短短几句話的時間內連殺兩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陰八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他突然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陰九難則是嘴角一陣抽搐,他突然生出了和很多師範一樣的念頭,自家的家主陰九幽,這次真個犯錯了。
他想到陰九幽的時候,陰九幽就站在宗學正中那座最高的觀星樓上。
一件青色長衫飛舞,陰九幽站在最高的,離地足足有二十幾丈的頂樓,狂風吹過他,吹得他衣袂翻舞,好似隨時可能隨風飄了出去。
袖子裡,陰九幽雙手握緊拳頭,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群蠢貨。”
這話,也不知道是再說誰。
第十章 渭水南北,一枝兩花
時間回到今日上午,陰雪歌進行最後突破的那一刻。
陰家宗學,律科之後,依舊是武科課程。演武場上,陰家子弟正在師範指點下淬鍊肉身、演練身法掌法。更有一些子弟,正在演練刀劍,甚至操演強弓硬弩。
渭南郡第一世家,陰家有足夠的資格保有一定遠端器械。
無論是戍衛自家產業,諸如城外的藥山、農莊,或者協助官方獵殺妖獸,又或者剿滅山賊盜匪,陰家的這些弓弩都能派上大用場。
百多名青年吐氣吶喊,手持強弓硬弩站在箭靶兩百步外,箭矢如飛蝗,‘颼颼’落在草靶子上。他們都年逾十七,力量都在六七十鈞上下,十八歲前不可能突破到一鼎之力。
將弓弩操演熟練,練出百步穿楊的手段,未來也會是家族的中堅力量。
以六七十鈞的力量操演強弓,射出的箭矢最遠可達一千五百步,百步之內甚至能洞穿尋常寨牆。五位這樣的弓弩手熟練配合,尋常三五百平民壯漢組成的隊伍尚未靠近,就會被殺得乾乾淨淨。
滿演武場都是箭矢撕開空氣發出的尖銳嘯聲。
在這一片尖銳響聲中,陰飛飛賣弄的踏著上上下下、高低不平、粗粗細細、有尖有圓的一千零八十根梅花樁,疏忽往來猶如白馬過隙,縱橫騰挪好似花間遊蝶,將一套陰風步演繹得淋漓盡致。
死胖子陰飛飛,一身膘肉起碼有四百斤,他的父親搜刮了無數固元丹給他灌下。奈何這廝好逸惡勞,服下了固元丹,卻死活不願熬煉肉身、消化藥力。
十顆固元丹下肚,起碼有九顆入了五穀輪迴之地。只有一顆能發揮作用。
比陰雪歌只晚了三五天出生,但是陰飛飛的**力量到了今天打死也就八十鈞。還有兩年時間,如果他不努力辛苦,以他過往的成績。他十八歲之前不可能突破到一鼎之力。
偏偏陰飛飛不愧名字內有兩個‘飛’字。他那般臃腫肥大的身軀,一套詭異詭變、輕靈莫測的陰風步。硬是被他玩出了花來。
就看他站在佔了三畝地大小的梅花樁上,高高低低上下彈跳,身形靈動猶如雛鷹騰空,飄忽莫測好似林蝶吸水。身形突兀在前,突兀在後,突兀在左,突兀在右。
除開幾位師範,整個演武場的子弟,沒幾個能看清他的動作。
在尋常人眼裡,死胖子的身後甚至有一條朦朧的殘影出現。他的速度居然已經帶起了殘像。
單純從身法變化和速度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