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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殘疾人,看他去往哪裡,然後趕快回來稟報快去,快去”

那兵丁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違命,只好怔怔應了一聲,抬步欲行。李公公又忙拉住他,叮囑道:“要離他遠遠的,千萬不能靠近,不然,萬一被他發現,惹他發火,你的小命可就難保了千萬記住啊”

那兵丁更是滿頭霧水,但眼見李公公神情鄭重,不敢輕忽,忙也鄭重答應一聲,抬步追向那殘疾青年。剛追出幾步,李公公又叫道:“慢著,慢著要記住,如果他出了城,你就不要跟了,不然,城外空曠,你無處躲藏,非被他發現不可記住了麼?”

那兵丁停步聽完他說話,又應一聲,然後愣愣等著他下文。李公公頓足急道:“傻站著幹嘛?還不快去?”那兵丁遲疑問道:“公公再沒別的吩咐了?”李公公急道:“沒有了,快去,快去”那兵丁這才抬步走去,遠遠綴住那殘疾青年。

李公公看他走了,又轉身奔上臺階,欲要入府;“陳將軍”詫異問道:“公公,那個殘廢是誰?怎麼公公一見他,就忙成這樣?”李公公腳步微停,皺眉看他一眼,冷笑道:“西貝貨,今晚怕是你在城主府住的最後一晚了;快早回挹翠軒歇著,享受享受吧”話音未落,人已奔入門去。

“陳將軍”愣道:“最後一晚?……怎麼會?”忽地神情一變,望著那殘疾青年走去的方向,喃喃道:“難道是他?他……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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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節、情斷心傷

城西道路上的積雪,早被行人踩踏堅實,又硬又滑。

濛濛暮色中,陳敬龍拖著殘腿,一步一瘸,小心前行,艱難而緩慢。

北風凜冽。寬闊道路上,只他一個,再沒有第二條人影;也幸好如此,他可以無所顧忌,任淚水流下,任笑容綻出。

淚,因為自傷苦澀;笑,因為釋卻重負。

他在城主府外躊躇許久,卻怎麼也想不出,該如何用僵硬的右手抱拳,向白虎城主施禮;更想不出,該如何拖著殘腿,邁進那一道珠簾;所以,他只是望著府門,卻終究沒有走進去。

後來,他看到了“他”,看到那個身材相貌,與以前的自己有八分相似的“他”。他親耳聽見,守門兵丁叫那人“陳將軍”;親眼看見,李公公與“陳將軍”交首低語,狀極親近。

在那一刻,他霍然明白,自己不該來。

世上已經有了一個“陳將軍”。偌大聲名,自應由威武健壯的“陳將軍”擔負,而不應歸於一個雙料殘疾的廢人;唯有如此,才不會讓慕名投軍的人失望;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負那聲名,使其發揮出最大作用。

九死一生搏來的聲望名頭,不會化為雲煙;未竟的事業,自有“陳將軍”去接替完成。

陳敬龍終於可以卸下重擔,拋去包袱,心安理得的迴歸戲班,繼續平淡安寧的生活;這一份突如其來的輕鬆,讓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掛起淡淡笑容。

然而,陳敬龍,只能有一個;應該是、也只能是那威武的“陳將軍”。

那麼,自己又是誰?只是一個落拓的殘廢?只是甄家班的一個雜役?可是,殘廢和雜役,也應該有個名字;自己卻沒有。

歷經那許多坎坷、多少次亡命血戰之後,除了這個殘疾的身體,還剩下什麼?甚至,連名字也不再屬於自己陳敬龍胸中痠痛難當,忍不住淚如雨下。

不,並非一無所有。陳敬龍望著軍營駐紮的方向,眼中忽地升起希望和欣慰——那裡,有商容兒,有雨夢——兩個陪伴自己走過許多坎坷艱險的人,一直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陳敬龍奮力拖動殘腿,加快腳步。

當大地完全被夜色籠罩時,陳敬龍終於來到軍營前。

原本排列整齊的十座軍營,如今卻只剩下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