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笑道:“哈,李公公,您老清閒?末將正想去給郡主請安,順便拜望您老人家呢”
李公公撇撇嘴,冷著臉,低聲說道:“‘陳將軍’,你怎麼做的將軍,自己心裡有數;還望你安分守己才好,可別太不知進退,惹人討厭灑家奉郡主之命在此等候,就是要告訴你幾句話:郡主寢宮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的,以後沒有郡主傳喚,你最好少去羅唣;至於每日的請安,趁早免了罷,郡主很不稀罕”
那“陳將軍”滿臉臊的通紅,爭辯道:“王爺恩寵,容末將住在城主府,自是不拿末將當外人;末將去給郡主請安,須不辱沒了郡主身份……”
李公公微微冷笑,聲音壓的更低,輕輕說道:“你若當真有陳將軍的本領,能應付得了那些江湖人,也就不用住在城主府了。王爺容你住在府裡,不過是因為府內侍衛眾多,防守嚴密,且沒有閒雜人等來往,比軍營更安全些罷了,可跟恩寵扯不上干係至於郡主……嘿,郡主垂青的,是真正的陳將軍,可不是你這個西貝貨;你老老實實做好你的將軍,至於癩蛤蟆吃天鵝的念頭,還是趁早打消的好,免得最後自討沒趣你以為,你做了‘陳將軍’,就什麼都可以跟陳將軍一樣了?我呸,像你這麼得寸進尺、不知進退的傢伙,倒也當真少見我明告訴你,就算你天天在郡主寢宮外叩頭請安,叩到一百歲,也別指望著能踏進寢宮半步;你費再多心思,獻再多殷勤,都是白廢,懂了沒有?”
“陳將軍”被他罵的抬不起頭,囁嚅道:“陳將軍已經死了,以後只有我這個‘陳將軍’;郡主又何必死心眼兒……”
李公公臉色大變,森然問道:“你說什麼?”“陳將軍”打個寒戰,慌道:“小的……小的該死;小的胡說八道,可不是有意辱罵郡主,李公公多多包涵”
李公公沉吟片刻,冷冷說道:“陳將軍究竟死沒死,眼下還不能確定;眼下能夠確定的,是將來你必定會因你這貪心不足、不知進退而斷送了小命兒”“陳將軍”又打個寒戰,深深垂下頭去,不敢應聲。
李公公看向旁邊那兵丁,皺眉問道:“我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有?”那兵丁一愣,隨即惶恐應道:“沒,沒……小人有些耳背,剛才根本就沒聽見李公公和陳將軍說話,一點兒也沒聽見”
李公公含笑讚道:“你這小子很懂事呀,好,好得很”微一停頓,又問道:“先前你怎麼得罪‘陳將軍’了,惹得‘陳將軍’擺出郡主來撐腰?”
那兵丁急忙講述“陳將軍”要趕走那殘廢青年的事情,一邊說著,一邊往那殘廢青年指去。那殘廢青年一見李公公望來,立時轉身,拖著右腿,一瘸一拐艱難行去,再不回頭。
李公公看看那背影,笑道:“一個殘疾人,停留休息一會兒,打什麼緊?何必趕他……”說到這裡,忽地愣住,定定望著那青年背上的連鞘鋼刀,喃喃自語道:“好眼熟……”
“陳將軍”緩了這片刻,羞赧畏懼之意稍褪,又上來巴結奉承李公公,笑道:“公公真是宅心仁厚,對殘疾之人,心存憐憫;末將以後一定跟李公公學習,再不難為殘疾人了”
李公公並不理他,思索片刻,忽地臉色大變,拉著那守門兵丁急切問道:“比尋常鋼刀長出一尺多,寬出兩寸多,那是什麼刀?”那兵丁愣道:“長出一尺,寬出兩寸?這個……小人沒見過這種刀,可不知是什麼刀了”
李公公急道:“這種刀,不常見麼?”那兵丁思索一下,回道:“不是不常見,而是十分稀奇,小人根本聽都沒聽說過鋼刀尺寸,都是有標準的,就算不同於尋常鋼刀的大環刀、砍山刀,也不過是比尋常鋼刀厚重些,總沒有長出一尺的道理……”
李公公不等他說完,已匆忙奔下臺階,往那殘疾青年追去;奔出數丈後,忽地停住,想了想,又匆匆奔回,命那兵丁:“你去跟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