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見誰了麼……”
我皺皺眉,道:“誰?”
“來福叔!”
“什麼?!來福叔!?”我驚道。
來福,是賈常玉經營下的一家絲綢店家的掌櫃,因為宮內的緞繡布匹大多由我家供給,所以他總是走南闖北地去尋找新鮮的東西,以討賈南風的歡心。時間長了之後他在社會上的人脈確實最廣,認識的人也不多,倘若賈常玉要尋我,自然是從他那處下手,那麼,是代表來福已經找到我了麼?
吉祥見我表情驚詫,便低聲道:“是啊,來福叔!看來老爺是早就找到我們了,還讓來福叔給你帶了封信。”
這話一出,我便更覺得更是驚悚了,不單只是人來了,而且還有信!?那代表什麼……其實我這個自以為最成功的逃婚壓根就是一場自我欺騙的戲碼?各路人馬都知道我在這裡,只有我自己以為自己能逃開……
微微嘆了口氣,我伸出手,道:“那信呢?給我吧……”
吉祥愣了下,回頭看了眼馬狐狸和發財那方向,有些猶豫地道:“但是……”
我搖搖頭,道:“沒事的。給我吧。”
她又看了眼馬文才那處,這才從懷裡掏出了個被她壓得皺巴巴的一個信封,我拆開信封的時候明顯看見馬文才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輕咳一聲,道:“是我爹……”
他這才點點頭,又把頭扭了過去。
切,還說他大方,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心裡面不放心得很。
不過這個認知卻不知為何絲毫不讓我覺得束縛,直覺的淡淡的有些高興,果然啊,女人就是矛盾的動物,別人總是干涉你的時候你就覺得煩躁不耐,久而久之便心生厭煩,但是當別人彷彿都不聞不問隨你而去的時候,卻又會因為他偶爾表現出來的在乎而感到高興。
應該說是一物降一物好呢……還是說人性本賤?
我也不知道自己樂個什麼,反正嘴角自然地勾了個笑便開啟了信。
本來以為賈常玉會責怪我逃婚,或者要求我立刻回洛陽,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隻字不提這個婚事,開頭一大段就是問我身體怎樣,有沒有好好吃飯,之前的日子累不累,有沒有遇到壞人,有沒有被騙。然後讓我在外頭如果要玩的話不能玩得心太野,要注意安全,要吃乾淨的,要住好的,沒錢就往賈家的分鋪裡去要。最後還說一場出來了,就別急著回家,他也要出門一頭半個月不回家,讓我如果回家最少也一個月之後再回去,他想讓他先回家了我再回去,他想在家裡等著我……
這一番話平平淡淡,沒有什麼特殊的起伏,然而卻從裡面看出了濃濃的關心。
本來我對賈常玉是於心有愧的,看了他這封只掛心我身體健康的信卻讓我覺得自己為人女兒做的一點都不好,只讓人掛心,賈常玉往日對我的好便一股腦地湧了出來,我情不自禁地眼眶就有點紅了。
這時候身後一雙手輕輕壓在我的肩頭,不知何時馬狐狸已經到了我身後,吉祥和發財也不見了人,估計是發財這個極知情識趣的把吉祥給夾走了,打自知道了我是女人,他對我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每次看見我的古怪眼神現在都變成了尊敬,如果說所謂忠僕,那麼發財必然就是一個值得表率的人物,百分百忠誠而且人也沉默機靈。
“既然如此,那麼幹脆在放季假的時候回去吧。你爹一定很掛念你了……”馬狐狸摸了摸我的頭。
我們每個季節也有假期,一放就是10天,馬狐狸的意思是,最後唸完這一個夏季便讓我告別書院回洛陽的意思。
我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我本來打的小算盤壓根就沒了意思,但是既然賈常玉說讓我月餘後再回去,那麼就遵循他的意思吧。
但是,我徹底沒有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