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還沒說完,他的臉便又蹭了上來,一直在我臉頰上輕磨著,然後笑得胸腔微微震動,“既然我們都那麼髒,那我蹭蹭你,你蹭蹭我,那不就剛好了麼……能把兩人臉上的灰都蹭掉……”然而說到這裡,他卻輕輕地在我顴骨的位置輕輕舔了起來。
我被他這奇怪的動作驚得渾身一僵,剛想推開他,他便已收回了舌頭,只在顴骨上輕輕吻了吻,我聽見他問:“還疼麼……”
疼?什麼還疼?
我愣了愣,好一陣子,才想起好像在第一天被抓走的時候,顴骨處是擦傷了……但是這三天過來了,輕薄的皮肉傷早好了……
心裡頓時暖暖的,然而卻很矛盾。
我和馬狐狸的事,看來馬英明是不會同意的了,偏偏又碰上這亂七八糟的境況,現在事情彷彿慢慢複雜了起來,不明確的奇怪因素太多了,每一樣都讓我不得不憂心,看來只有回洛陽去求賈南風解決了……
我們離開悅來客棧的時候,我把馬文才手中的那張草紙撕掉了,他只淺淺一笑,便拖著我的手走了。
我最後回眸的時候,看見那碎紙被風捲起,只一瞬,便扭頭離開。
卿自遠去,望勿念。
吾今日之遠走,定然天涯之遠,海角之遙。
天下悠悠,何須執吾一人,今此一別,後會無期。
看見這一段話的時候,其實我骨子裡一直冒冷氣,其實,那個背後的人根本就是想除掉我吧……不然也不會敢寫後會無期這四個字,但是……這樣說來,看似變態的黃秋聲那為何不動手?
這個人……真的讓我覺得越來越看不透了,他的身份,還有他背後的人……
究竟……是誰。
……
因為馬英明那處也弄不清他究竟知道了多少,馬狐狸也說暫時別和他撞正面比較好,所以他早就把東西又搬出來到了天下樓。
這短短几天下山,彷彿就沒有一刻是消停的,翻來覆去不得個安寧,心裡幾起幾落,還變故叢生。我早已累極,但是又不想讓本來已經備受壓力的馬狐狸分心擔心自己,所以只能強作精神,在天下樓裡看見先前那個小二哥阿閒的時候,還和他扯皮了兩句。但是,當我走了上樓看見吉祥的時候,差點被她滿臉涕淚的樣子嚇得飛昇。
吉祥坐在桌子上,鼻孔下面掛著兩行鼻涕,發財就站在她旁邊幫她擦鼻子,但是那鼻涕眼淚彷彿越擦越多般,我站在微微敞開的門邊好半響,才邁腿進了去。
一看到我進門,吉祥那淚眼一亮,高呼一句小姐,然後直直往我飛撲過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兩行鼻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噗嗤一下,蹭在我胸前。這個時侯,我一時間無比欣慰,欣慰自己幸好三天沒洗澡。
看著懷裡那哭得一聳一聳的小腦袋,我拍了拍吉祥,道:“好了好了,我回來了,別一看見我就流眼淚蹭鼻涕才行啊……”
她抬起兔子似的紅眼睛,依稀還能看見些淚花兒,癟著嘴道:“吉祥還以為小姐你真的不要吉祥了……”
我摸了摸下巴,嘿嘿一下,道:“本來啊,還真的不想要的了……”一看到她聽見我這話就立刻小臉刷白,我又道:“不過後來想想,你好像有時候也能派上點小用場,所以啊……我還是回來了。”
吉祥這下才高興了點,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吉祥可以幫小姐洗衣服啊打掃衛生啊,還能幫小姐搶吃的!還有……”
忽然吉祥露出有點鬼祟的神情,偷偷看了眼馬狐狸,馬狐狸眉毛一挑,便知情識趣地扭過頭走向發財,坐了下來後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馬狐狸一走開,吉祥便把我拉過一邊,道:“小姐,在你不見的那天下午……你知道我上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