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
人心叵測,世事陰險在溟雪山上可見一斑,師兄妹之間本是手足,如今卻恨不得將對方整死,而且不惜一切手段。
“那雲容說什麼了?”船伕沉靜半刻又問雲海師弟。
“師姐回山後一言不發,終日獨自發呆,師父大怒之下就把她關進清心草廬,如果罪名確定,師姐會被千刀萬斬以正師門之法。”
“一言不發……”船伕的臉色連續變幻,他還以為雲容會大力為自己辯白,並且向黑極老道控訴雲行和雲峰兩個色膽包天的罪行,沒想到雲容寧死也要保持沉默,任由雲行汙衊抵毀。
“求求你,求,求求你大爺,你就放了我吧……”雲海師弟哭喪著臉,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哀求船伕能饒他一命。
船伕沒理他,連看都沒想他,鬆開手抄起長櫓,慢吞吞把船向回劃。雲海師弟癱坐在船板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船回到岸後,船伕隨手扔了櫓,又摘掉斗笠脫了船伕的衣服,露出裡面一襲青袍。雲海師弟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整個人都僵住了,三魂七魄都飛到九霄雲外,他才認出這個船伕竟然就是上午在建陽城頭的“花慕雪”。
劉路不殺他是因為留著他還有用,一手拎起他衣領好像拖著一條死狗,從河邊硬生生拖回到建陽城裡。入城以後,雲海師弟已經嚇昏過去了,劉路封他身上七經八脈,使他無法煉氣運功,然後交給建陽城裡計程車兵,叮囑他們小心看守。
雲容的事始終壓在劉路心頭,他不理解那個心比天高的女人,為什麼要選擇沉默至死。而且雲容在溟雪山上很受黑極老道的寵愛,黑極老道怎麼會懷疑雲容與穿雲山勾結,那老狗瘋了?
想著這些心事,劉路回到了建陽城館閣,剛一進門就有兩名士兵殷勤地迎出來,臉上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他們已經在館閣裡等劉路半天了。
“劉真人,劉真人,我們楚將軍請您移尊去守軍衙門,說有要事相商。”
“告訴他,在沒有皇帝聖旨之前,我不會再做任何事。”劉路用屁股也能想到楚雲天找自己有什麼事,面無表情從兩名士兵中間走過去,回到館閣裡又關上大門。
劉路上午剛剛嚇退了西越軍,但西越軍退而不走,仍然駐紮在十里之外對建陽城虎視眈眈。楚雲天如坐針氈,就想找劉路商量下一步的計策,徹底解決西越軍這幫虎狼之兵,保大梁的太平。
………【第七十章 從來只拜天地三清】………
第七十章從來只拜天地三清——
劉路早就有言在先,想讓他出手幫忙,必須等到皇帝聖旨,封他做什麼至聖金玉顯尊,享大梁國奉,還要大梁承讓穿雲山為國教,為穿雲山提供國內精壯男子到化龍頂做門徒。
政治上的陰險劉路心知肚明,雖然楚雲天是一代名將,但為了大梁城,誰知道他會不會言而無信。前世劉路夠仁厚了,今世他寧願自己奸滑一些,因為前世的經驗告訴他,好人往往都沒有好報。
第二天早上,劉路很晚才起床,睡了個大懶覺。他的丹田已經死了,通宵煉氣也沒用,不如老老實實睡個覺來得舒服。抻個懶腰走出臥室,一般這個時間已經有館閣裡的下人給他打好了洗臉水,而且也做好了早飯,他只管洗臉吃飯就行了。
可是剛推開門,就看到昨天下午來找自己的那兩個小兵,他們是楚雲天的親衛,在院子裡來回打轉,像熱鍋上的螞蟻,看來是等劉路很久了。
“真人,我的老天,您可算起床了。”兩個士兵看見劉路,比看見親爹還激動,三步並兩步迎到劉路面前。
“怎麼,我起床還要你們批准?”劉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自顧自去井邊洗臉,洗臉水和乾淨的毛巾早就準備好了。
兩個士兵臉色一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