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眼裡沒有任何焦距,看上去很空洞,“她是我唯一認真交往過的女人,在她之前,正如外界的傳言一樣,我是個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
他苦澀地牽起嘴角,聲音低沉暗啞,“老實說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一開始我覺得自己只是色慾燻心,你那不可一世的態度激起了我的征服欲,我一直在壓抑對你的感情,後來發現,即使我怎麼努力,也還是沒有辦法。對你的偏執,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於是我妥協了。和她分手後,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灑脫,但我也沒有後悔,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爾清只是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意識到現在的氣氛很尷尬,她慌忙地撇開視線,握緊裡手裡的白瓷杯。
“有一次我在酒吧買醉,蕭肅看懂了我的心思然後跟我說,再冷酷的冰都會有縫隙,這句話讓我茅塞頓開。是啊,你顧爾清再怎麼冷,也是有縫隙的,等我找到了,或許你就接受我了。這個過程比我想得要艱難很多,你的那些縫隙,似乎只是為周靖溪一個人裂開的。我也談過不少戀愛,可是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讓我這麼無措過。”
他停頓了幾秒,突然起身在她身前蹲下,抬著頭認真地看著她錯愕的小臉,輕聲說道:“我之前一直不敢問你答案,我怕你還是無法給出我想要的答案,我怕你跟我說對不起,無論你做了多少努力還是無法喜歡上我。顧爾清,我很窩囊是不是?”
他英俊的臉被月光照得刷白,看上去神色極為慘淡,他的眼角流露出幾許淡淡的憂傷,這哪是他聶伯庭會有的樣子。
顧爾清顫抖著嘴唇,他的這番話字字沉重,就像一個個巨大的石頭堆積起來小山,一瞬間就壓住了她脆弱的心臟,她感到周遭的空氣迅速凝固住,給人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聶伯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他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甚至是微弱的心跳。就在這一刻,時間過得很慢,一秒與一秒之間,似乎隔著永恆。他渴望從她的臉上得到一些該有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她此刻平靜冷漠的表情和照片中甜美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心瞬間就被一陣槍林彈雨掃射得千穿百孔,這幾天積攢起來的怒火和妒火頃刻就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鬼使神差間,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咬上她柔軟的紅唇。
他不在乎她曾經和誰接過吻,甚至是上過床,他在乎的,一直只是她對他的態度。
顧爾清震驚地瞪大眼睛,手裡一放空,伴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白瓷杯就摔得粉碎。聶伯庭仍然不管不顧地用力地允著她的嘴唇,很痛,灼熱的痛。她伸手捶著他的肩,企圖拉開彼此的距離,他卻借勢環住她的腰,使兩個身體更加貼合。她的劇烈掙扎越發激怒了他,他騰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逼她張開小嘴。
直到下唇傳來一陣疼痛,他的理智才得以回籠,他猛地放開她,心跳狂亂,耳邊嗡嗡作響。再抬頭,顧爾清瞪著幽怨的大眼一臉防備地看著他。他撐起虛脫的身體緩緩起身,用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的白色碎片,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的眼角溢位兩顆淚珠,被月光照得晶瑩剔透。他的胸口忽然襲來一股刺痛,他故意無視她的淚光,嘴角上揚出一個嘲笑的弧度,“顧爾清,跟我接吻有這麼難以忍受麼?”
他又靜默了幾秒,見她還是倔強著臉一動不動,想也沒想就邁開長腿,快步走出客廳。
直到聽到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顧爾清才回過神來。她看著地上的碎片發呆,這個白瓷杯曾經是靖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而今卻變成碎片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她把頭埋到雙膝間,有種說不出的難過。讓她難受的,不是這個破碎了的白瓷杯,而是他突如其來的暴戾,以及,他留下的所有不堪和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 聶少怒了,就邪惡了。。。
☆、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