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都是在作假嗎?她再也按耐不住,帶著責問的口吻道:“小姐,易寒是不是你摯愛”。
玄觀緩緩回頭看了沐彤一看,淡道:“你希望我哭的死去活來,然後為他殉情嗎?”,轉身去再看著景色,平靜道:“是”。
沐彤一愣,弱弱問道:“小姐,即是你的摯愛,為何你一點也不傷心,甚至沒有為他掉下一滴眼淚”。
輕輕顫音傳來:“見到他的時候我才會悲傷,我已經為他落淚過”。
沐彤正雲裡霧裡之時,玄觀又道:“那一次我差點殺了他,我已經為他流過眼淚”。
沐彤問道:“小姐此刻悲傷嗎?”
玄觀露出似見到易寒時那心態如一的笑容,“我應該高興,“將軍百戰死”,世間又有幾人能在千軍萬馬之中說出這等豪言壯語,他悲我也悲,他苦我也苦,他喜我也喜,沐彤你相信心有靈犀嗎?聽到他為國捐軀的訊息,我想我應該很悲傷,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悲傷,我想我是不是冷血無情,可我卻害怕見到他,我想我一定會忍不住悲傷而落淚”。
沐彤一臉呆滯,沒聽懂半句,玄觀自言自語道:“世間無奇不有,上天讓我自幼身患殘疾,卻賜我一顆妙心,讓我與他心連心”,一言之後嬌態頓無,冷靜理智道:“易郎離世的訊息中有諸多疑點,若他還存活於世,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個訊息傳來,大東國最近流進一種來自西域的藥材,原本這種名叫蟲草的藥材在西夏人眼中珍稀無比,從不外流,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會大量流入,且取名為寒未亡”。
沐彤呢喃念道:“寒未亡”,突然喜道:“小姐你是說易寒並未死”。
玄觀不悅的看了她一眼,這個“死”字在她耳中尤其刺耳,帶著淡淡埋怨道:“他不將我折磨個夠,又怎捨得這樣就走,放個假訊息就是想來騙我眼淚,我又怎麼能上當,只是可憐了別的女子,凝兒與嵐兒怎麼樣了”。
沐彤一愣,這與凝兒與嵐兒何關,只是這些日子兩人寡寡鬱歡,玄觀看了沐彤表情,道:“我倒忘記了兩人不知他的身份,一個下人又怎麼會與掛帥殺敵的元帥聯絡在一起”。
“走吧,我們到方府一趟,再不過去,恐怕就要誤了大事了”。
兩人出了玄觀閣,路經一處花園,瞧見嵐兒正將一朵嬌豔的花兒一瓣一瓣的摘下,掉落地上狠跺,一臉幽怨咬牙切齒罵道:“負心漢,無情郎,踩死你,踩死你,讓你佔了我便宜就跑路”,等無花瓣可摘,她卻蹲了下來,盯著那些被踩的破碎不堪的花瓣,柔聲道:“踩痛了嗎?是不是我太刁蠻了,你才跑路的”。
嵐兒沉浸在自言自語之中,恍然未覺有人走近,玄觀駐步嫣然笑道:“嵐兒放心,他會回來的”。
嵐兒抬頭見是小姐,一臉慌張,小姐最愛花了,自己卻拼命糟蹋花兒,還有剛剛的話全被她聽見了,正愣神思索之際,玄觀卻只留一言便與沐彤遠走,望著她背影,嵐兒喃喃自語:“怪了,小姐怎麼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玄觀與沐彤來到方府,在府內的下人的帶領下往客廳走去,一路上便感覺到了府內氣氛有些沉重陰鬱,府內下人雖不少,人人卻一臉小心謹慎,不敢大聲喧譁。
管家不敢去稟方夫人,便將玄觀到來先告訴夫人身邊最親的婢女春兒,春兒速來接待。
春兒剛到,玄觀未出聲,她便提前道:“李小姐,夫人一律不見客”。
玄觀問道:“我也不見嗎?”
春兒輕輕搖頭,玄觀若有所思道:“看來病的不輕”。
春兒聽完欲言又止,只是輕輕嘆息一聲,玄觀道:“我這裡有一副良藥能治好夫人的病”。
春兒搖頭道:“夫人的病,什麼藥也吃不好的”。
玄觀不再多廢話,問道:“有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