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見。
內亂為蓄謀,外患則是人禍。安奉線上所以出現不該有的告急,是因為兩位鎮邊主將都不在任內。
獨孤澹率兩千豹韜衛精騎,星夜兼程直撲東蘭陵獵場行宮,隨後又有一萬人裹塵而來。旗號是勤王護駕。葉茂獲悉東蘭陵事變的訊息,點齊萬餘人馬向東趕,在應州道被截住。
應州鶴衛分堂正印陸昱,玉面笑顏之中能擠出雪渣冰屑。提槊挽韁
踞於關口,只認黃表諭旨不認人。偏生就把堂堂安遠都護將軍要短了腰子。奉節主將雖被咬成擅離職守,畢竟能捧出諭旨和御持金鐧作為憑證,葉茂則拿不出隻字片紙。
明修棧道不成,豈料暗渡陳倉又被鶴衛暗衛堵了一窩。葉茂派出突襲開關的人還未接近目標,就在途中落在陷坑鐵網陣中,拉幫結夥的直奔枉生司報備去了。眼看十冬臘月將近,西北又是寒冬比別處提早。安遠又追來信馬,報是安遠防線外,流匪有日漸增多之勢。葉茂實在耗不起,只得下令梯次遞減隊形後撤回軍。
臨行時,葉茂指著陸昱切齒不已:“想不出那陸歆不過一介書生,竟然教出個玉面獠牙的鬼物。可有膽量報出真名實姓嗎?”
陸昱陰森森冷笑著反譏道:“你只需記得,吾乃是…神佛擋道避之不及也要被踢上三腳的‘玉面鬼見愁’便足矣。汝不過是趨腥羶酸腐之氣便心竅大張,一腌臢禿梟,也配問我的名號?鶴衛自建衛之日其,首位掌印閣領便得世宗欽賜便宜行事先斬後奏之權。吾手下一微末小卒亦有見官大一級之特權。若有不服,汝儘可於下次奉詔進京之際,往奉應各前去敲登聞鼓,將護國相王雲中澤連同本閣一併告上金鑾殿明堂。看座上之君如何開銷這場官司。”
陸昱仰天大笑之後,手上韁繩一抖,□瘦骨龍長嘶一聲,鳴音未落已迫在眼前。葉茂只見陸昱手上三鋒槊一擺,不及多想忙舉兵刃撥擋。鏗鏘數聲金火亂閃。陸昱連人帶馬已經飛縱而過。
待葉茂調順內息後才發覺,主要受力的手臂痠麻,身下坐騎追風駒項間竟被那匹瘦骨龍轡頭上的鐵葉刮傷手掌大的一塊。
“玉面鬼見愁。葉某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你的真實底細。再將你釘於市曹寸磔示眾!”望著漸遠漸落的煙塵,葉茂切齒髮誓。
…
九月廿八日,兩分急報又至尚京城下。
昊帝璟禛駕崩。皇長子睿嘉,皇次子睿騏奉梓宮回京。隨行有朔寧侯沈赫,武靖侯獨孤澹護衛。詔令城內百官,六宮命婦出迎。
定濤侯萬榮率隊駐營於炙賁,距離尚京近二百餘里。此距離對於久經戰列的軍士而言,多不過是一趟野營拉練罷了。真真是選了個令鳳座上貴婦燒心堵肺的好地方。。
最讓沈後忍無可忍的是,訃報之中隻字片語未曾提及繼位人之事,更有甚者,連太子名號也未標註,顯然可見,太子之位已經被摘掉了。
鄧綬兩眼遊離的看著殿中來回踱步,同時還在扳著手指盤算的錦衣身影,只覺得聽到的每個聲音,都如鋒利的刀刃從他身上削了皮肉的聲響。都說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鄧綬確信,沈卉簡直就是鶴翔衛刑訊司中那道美其名曰‘蘭湯梳洗’的酷刑。自從觸碰到中宮皇后,他就常有削骨淋油之痛的錯覺。
為何鄧琚遙遇到盡是腦進水心塞草的物類,沈延召總能置身於花容月貌滿腔錦繡曼妙群中?鄧綬常無語問天如是感嘆。
【蘭湯梳洗…以滾油或沸水澆於赤身裸體上,再以鐵刷將燙熟皮肉刷下。一澆一刷反覆幾次,犯人著刑肢體就生生變成一副白骨。殘忍處莫過於犯人並未斷氣,親眼看著此景驚叫慘呼非言語可盡數】
鄧綬勾著手指將紫芸招到眼前,突然甩手巴掌,摑得一張桃花粉面又添了一個鮮肉燒餅似的。隨之切齒罵道:“我把你這沒心肝的賤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