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趕緊取銀子贖回來才是。”
江白圭嘆道:“當的是死當,如何贖得回來?”
桅子道:“丁縣令卻也不是沒有顧忌。咱們先放出風聲去,只說家中遭了賊,丟了一票王妃賞賜的東西。待滿城都知曉了,方才去衙門報失。有官府印信的失物單子在手,白玉鎮紙就成了賊贓,丁縣令怎好拿出來發難?想來老太爺在遼王府還有故舊,老王妃那邊,也請人將失竊之事當作閒話在老王妃跟前提一提,老王妃心中有數,到時就是鬧起來,也不會過分怪責,說不得還能幫咱家說話。”
江白圭遲疑道:“這主意好是好,只是當鋪大朝奉識得父親,知是父親拿去當的?咱們怎好說是丟了?”
桅子笑道:“丁縣令憑甚發難,還不是靠官字兩個口,任由他亂潑髒水?他能這般,我們如何不能?且說了,咱們光將失竊之事傳的江陵人人皆知,那大朝奉到時出來作證,怎會有人相信?”
若是從前,桅子也不敢出主意讓丁縣令吃啞巴虧,但現在江白圭是舉人,又極得知府李大人賞識,她知丁縣令定然會有顧忌一二,這才出得這主意。
江白圭被桅子說動,扶梔子躺下,自去尋老太爺講了桅子出的主意。老太爺聽罷,拍手稱好:“不愧多讀幾日聖賢書,到底比我先想出主意!”
江白圭面上一紅,道:“這卻是桅子想出的。”
老太爺已知桅子有孕之事,又聽說這主意是梔子想出的,只恨不能捧著桅子,撫須連連頷首,道:“卻沒想到,我無意中竟尋了一塊寶來家。”又與江白圭道,“以後你行事,多聽聽你媳婦的主意。”
江白圭心中鬱悶,自個好歹也是舉人,如何能聽娘子之命行事?但祖父之命卻不能違背,只悶聲應下,待回到靜心居,他想起自己就要當爹,復又歡喜起來。
老太爺去了外患,安心坐在廳中吃茶。抬頭見老夫人進來,沉聲道:“孫媳有孕,你竟還送人去與她添堵!若是我重孫保不住,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夫人方才聽雲嫂子說有滑胎之像,早悔的捶胸頓足,但進門就聽老太爺訓斥,面上有些掛不住,辯道:“我本是好意,哪曾想到她自個身子弱,懷的不穩?如今她懷著身子,無法照顧白圭,不如就讓白圭將那翠雲收了吧。”
老太爺看她毫無悔意,自個卻是悔不當初。他在王府當差,見慣王府中使女油滑世故,心中不喜,就自己做主娶了小家小戶的油坊西施做妻。早年除了慣著兒子,其他諸事都還進退有度,但孫子中舉這一二年,她竟像被豬油蒙心一般,越發糊塗起來。若是娶了王府使女為妻,兒子應該不至於這般罷?
猶豫了一下,老大爺道:“你也學你孃家嫂子那般罷,在祠堂外蓋一間佛室,每日禮佛誦經,等閒不準出來。”
老夫人聞言,猶如被雷擊中似的,渾身冒著的都是火,壯著膽子責問:“你這是要將我禁在屋中?!”看老太爺點頭,真個慌了神,哭喊起來,“我嫁與你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勞,你怎能這般待我。”
老太爺見她哭鬧,站起身走到門邊,喚來雲嫂子,道:“扶著老夫人去祠堂。”
雲嫂子愣了愣,看老太爺瞪她,趕緊駕著老夫人去了。老太爺又去雜物房尋來一根捆狗的鐵鏈,縛在江老爺住的偏院門上,一把大鎖將江老爺並清影翠香三個鎖在院中。將鑰匙拿去與江夫人,道:“這鑰匙你揣著,白圭得官之前,休要放那不孝子出門來惹事。”
江夫人一顆心都在桅子的肚子上,根本不願再提江老爺,袖起鑰匙,當著老太爺的面命人將門房的箱籠搬回房中。
禁了老夫人,鎖了兒子,老太爺心中卻堵的慌,嘆道: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竟攤上這樣一個不孝子!
卻說江老爺,好事做得正當時,被江夫人